想要陛下誇她識大體麼,呸,他看是不識好歹。
也就是撞上個好時候,眼下西南要動兵,陛下要倚仗顧將軍,換做平時,這般不知好歹的,廢去位分,去幽宮裡清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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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三日,年關宮宴如約而至。
因為有彆國使臣來朝,所以宮宴並不在禦花園,而是設在了一座裝潢十分華麗的宮殿內。
文武百官在一處,女眷隔著垂簾設了分席。
大殿最裡麵,有一道玉階高拱,上麵依舊擺著金龍屏風,兩側儀仗若乾,坐在上麵可以俯瞰殿內眾臣。
那上擺了三張席位,最中央的自然是禦座,右側的是江映梨的位置,左側則是太後。
蕭承瀾和江映梨是一起入殿的,今日是宮宴,蕭承瀾穿著和朝服同色的黑紅廣袖
殿內所有人都跪地叩拜。
蕭承瀾負手走在前麵,江映梨落後他小半步跟著。
蕭承瀾在儀仗前站定,掃了一眼下麵的眾人,淡聲道:“平身。”
然後他垂眸看了一眼麵前的位置,右側的席位與他挨得極近,幾乎沒有縫隙。
蕭承瀾暗暗看了一眼身側站好等他入座的江映梨。
心思倒是很玲瓏,知道吩咐人把席位挨得近些。
上回宋妃擺那兩個席位,中間還能坐上一個人。她自己倒也罷了,把江映梨也擺那麼遠。
蕭承瀾一邊想著上次的事,一邊坐下,餘光中,江映梨也跟隨著他的動作坐了下來。
蕭承瀾唇角掀起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手臂微微動了動。
下一秒,江映梨微微睜大了眼眸,她看向身側。
蕭承瀾在一旁正襟危坐,麵色嚴肅冷峻,儼然一副帝王不怒自威的模樣。
誰成想呢,這麼嚴肅的場合,陛下方才竟然偷偷牽她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吩咐辦事兒的人把她和陛下的席位挨的近些,就是為了好偷偷牽手呀。
雖然說,她想的是大家酒過三巡了再乾這事兒,免得惹人注意,但是陛下一上來就牽上了。
江映梨趕緊坐好,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但是偷偷捏了捏蕭承瀾的拇指。
薛太後病體未愈,來得晚些,她腿腳不便,入場時被一堆宮女嬤嬤攙扶著。
“母後當心。”蕭承瀾關懷了一句。
薛太後慢吞吞入了座,這宮宴才正式開始。
來朝拜的彆國使臣一一上前獻禮。
“瑞雪兆豐年,天佑大鄴,來年大鄴必將風調雨順,諸卿與朕同飲此杯。”蕭承瀾向下麵下麵的百官舉杯。
“天佑大鄴,風調雨順!”群臣一呼百應。
該有的禮節過了一遍,便是開宴飲樂。
坐在女眷席位的薛寧,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在暗暗觀察。
差不多也該聽到她想要聽到了名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