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在鏡麵上停留了約莫十秒,便如同被吸收般漸漸淡去。
葉驚秋迅速記下所有規則,轉頭看向其他三人:“都記住了嗎?”
周瘸子點點頭,張秀秀臉色蒼白地咬著嘴唇,陳墨則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陳墨!”葉驚秋打斷他的思緒,“你的任務很可能與後台有關,要是你願意的話可以自己先行探索一下,我們這邊估計還有一會,等到時候我們上完妝估計就要上台了,你的時間會很緊。”
陳墨聽完葉驚秋的話,臉色瞬間煞白,嘴唇顫抖著:“我,我一個人去?不行!絕對不行!”
他猛地後退兩步,死死抓住旁邊的木柱,像是生怕被推出去一樣:“萬一後台有什麼東西怎麼辦?規則裡又沒說必須分開行動!”
葉驚秋皺眉,剛想說話,周瘸子就冷哼一聲:“慫成這樣還進什麼副本?不去也行,待會兒要是因為沒探索完規則死了,可彆怪我們沒提醒你。”
陳墨被噎得說不出話,但依然縮在原地不動,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顯然打定主意不離開隊伍。
張秀秀看他這副模樣,猶豫道:“要不……我們上完妝再一起去找?反正時間應該來得及。”
葉驚秋歎了口氣,沒再堅持:“行吧,那你先等著,我們儘快。”
陳墨如蒙大赦,連連點頭。
張秀秀的角色是花旦,她也來到旦字的匣子前坐下。
她一步一步開始上妝,這次出奇地順利,油彩在臉上自然暈開,鏡中的倒影也沒有任何異常。
她對著銅鏡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這就...好了?”
葉驚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裡的日記不動聲色道::“看來鏡子裡沒有鬼了所以這條規則沒有執行者。”
葉驚秋可並不想讓他們把目光聚焦到她手裡的日記上,這可是她的身家性命。
這麼想著她轉向陳墨,“趁現在,我們趕緊找琴師的線索。”
陳墨緊張地搓著手:“可這裡除了化妝品什麼也沒有...”
“琴師不上妝,他的東西肯定在其他地方。”周瘸子指了指後台深處,“老戲班規矩,樂師的物件在開戲前不準動,所以一定會在某個地方擺著。”
眾人聽從周瘸子的意見去了堆滿雜物的後台更深處。
這個地方不大不小但是對比前麵的富麗堂皇這裡明顯有些破舊了。
幾人分開找,葉驚秋走到了一個角落,在積灰的戲箱之間,一個細長的木匣格外顯眼——上麵用紅漆畫著一把斷裂的琴的樣式具體模樣看不太清已經損毀了。
葉驚秋剛要伸手,日記突然躁動起來,她悄悄將它拿了出來就看到書頁上浮現出的相關信息:
【詭物:破舊的月琴】
就?沒了?
葉驚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這麼一句話。
她有時候不知道她爸當初記這些東西的時候有沒有動腦子……
這跟脫褲子放屁有什麼區彆?
葉驚秋也不計較了,有總比沒有強打開木匣。
裡麵躺著一把老舊的月琴,琴弦上纏著幾縷灰白頭發。
更詭異的是,琴筒內側結著一層暗紅色的痂,像是乾涸的血跡。
葉驚秋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直接將另外三人都叫了過來。
“這是...”陳墨聲音發顫。
“你的琴。”葉驚秋麵無表情地說。
陳墨表情像吃了一百隻蒼蠅。
周瘸子用順來的木棍撥了撥琴弦,月琴突然自發地發出“吱呀”一聲,像是垂死之人的呻吟。
琴筒裡飄出一張泛黃的相片:黑白照片上,五個穿長衫的琴師並排站著,最右邊的人脖子上纏著琴弦,眼睛被挖成了兩個血洞。
照片背麵用血字寫著:“第四個,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