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門的規格高一些,裡麵的教學樓都是方方正正的常規建築,和普通學校並沒有多大的差異。
“這就是臨市權貴子弟念書的私立學校?會不會太樸素了點?”
譚遇熙單手托著腮,細長的手指有序地在白皙軟嫩的臉頰上輕點著,嗓音乾淨讓人舒服,
“和舅媽家在京市的清河私立大學完全是天差地彆。”
張叔解釋著,“大小姐,這所學校主要的目的是為培養政界子弟,而江家的大學更為培養商界人才。”
“兩者目的不同,教學環境和方向自然也不同。”
“知道了~”她淡淡應著聲,沒多大興趣。
她不是自願來的,她是被迫來替父親還恩的——
二十年前,她的父親在臨市念書的時候被司家救過一命。
她四歲時,她的外公舉辦晚宴也邀請了司家。
而她從小顏控,又喜歡漂亮的東西,於是趁六歲的司妄不注意,從背後把他的金棕色頭發給摸了。
她不知道的是,司妄家近幾代都是獨子,發色還是遺傳的,除了司家專用的男理發師,隻給未來妻子觸碰。
尤其是在身份地位都處於政圈頂端的司家,身體更是不允許被他人隨意觸碰,更何況是摸頭。
司家當晚就請求聯姻,而她拒絕了。
從此年年不斷,年年拒絕。
原以為司家總有一天會放棄,沒想到她剛成年,才上了一個月的大學,就被司家挾恩圖報,要求和司妄共處一個大學。
家裡自然是不願意的,即使京市和臨市也就一個小時的高速距離,但對於女兒奴的家庭來說還是太遠了。
雖然被司家強製要求真的很令她生氣,但是本著知恩圖報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她還是答應來了。
隻是才到臨市,她就做了關於他的春夢。
雖然夢境黑暗,看不清男人的臉,但是那一頭漂亮的金棕色碎發她隻在他一個人身上見過。
一定是因為這幾天想的都是和聯姻有關的事,才會讓她連夢裡都有他的身影。
“唉~”她歎了今天的第66口氣,懶懶地靠回座椅上,“真不知道司家是怎麼想的,我和司妄都有十年沒見了。”
周圍上學的人越來越多,開始有不少人對著她所在的車輛議論紛紛——
「京市的車牌,怎麼到我們臨市來了,真少見。」
「保姆車不是便宜貨,還有六個保鏢呢,看樣子來頭不小。」
「什麼來頭小不小,來臨淵上學的哪個來頭小了。」
「沒聽說啊,說是京圈三大世家的小公主轉學到臨淵來上學,什麼原因就不知道咯。」
「那大家又有選擇咯,想去京市混的人就可以好好巴結她咯,想在臨市混的還是照樣巴結妄哥。」
妄哥,司妄麼?
譚遇熙還在議論聲中尋找蛛絲馬跡,就聽到一聲慵懶痞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哦?巴結我什麼?說來聽聽。”
那人口中的“妄哥”來了?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這熱鬨她當然要瞧。
剛好看看這個“妄哥”到底是不是她那非要聯姻的司家“對象”——司妄。
她趕緊將雙手扒在車窗上,下頜抵在窗沿探出腦袋,將視線轉向聲音來源。
三個男人。
隻是她最先入目的便是中間那一頭天然金棕色碎發的男人,柔順的發絲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暈。
他穿著白色襯衣,扣子解了兩顆,露出一大片鎖骨,修長脖頸上的銀鏈時不時地閃爍幾下光芒。
筆直的大長腿踩著白色板鞋懶散地走著,露在外麵的襯衫衣擺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露出半截若隱若現的結實腰線。
看人時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尾上挑的弧度帶著天然的侵略性和嘲諷意味。
譚遇熙圓潤的眸子驀地睜大,腦子裡不斷閃出八歲前和司妄在晚宴相遇的各個片段。
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發色,幾乎等比例長大的痞帥臉龐,不是司妄還會有誰。
他似乎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對周遭環境的變化十分警覺,幾乎在她目光飄過去觀察他的瞬間就鎖定了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