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遇熙真是沒眼看。
她右手托腮,對著司妄翻了一個大白眼,表示不滿。
她向來受不得委屈,也不會藏在心裡,直接向他告狀,
“你看吧,她欣賞你不和你這個當事人說,反而來警告我這個局外人,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司妄勾著唇角,寵溺地看著她紅潤的小嘴叭叭叭。
當事人,局外人,她可真會形容。
和小時候一樣,說辭一套接一套。
這張小嘴不僅能吃,還能說,真是被她把用處充分發揮到極致。
不過,她都主動“依賴”他了,他自然要不分黑白地順著她的話,“確實,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消氣。”
譚遇熙也不提建議。
她頭腦清晰,直接和他劃清界限,“那是你的爛桃花,怎麼處理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各種事上試探他,看看他能為她做到什麼地步,這樣她才能知道自己在這個學校可以隨性到什麼程度。
司妄猜透她的想法,低笑一聲,“譚遇熙,你可真是狡猾啊。”
譚遇熙沒說話,隻是微揚下頜,傲氣地和他對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心思被摸透。
她被他猜透是遲早的事,他和她都是聰明人,誰都瞞不過誰。
“嗬~”司妄就吃她這一套。
他右手拿起她剛才做筆記還沒來得及蓋上筆蓋的黑色水筆,在指尖上漂亮地轉著圈。
嗓音散漫隨意地說出最狠的話,“那就把她剛才瞪你的眼睛挖出來讓你開心好了。”
剛剛才聽說過司妄“砍手事件”的人都被嚇得起了一身寒意,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唐雨柔和司妄曾經一個高中,當然知道司妄那次的事。
但當時那個人是個罪犯,和她這個柔弱的女生完全沒有可比性。
她不信司妄會動手,更不認為自己比譚遇熙差,而且她家還和司家有過交集。
她壯著膽子,也學著譚遇熙向他告狀,看他的反應,
“司妄學長,我隻是說了幾句實話,倒是譚遇熙,她一直拿話羞辱我。”
她想拉近關係,還想讓譚遇熙嫉妒,又繼續大聲說著,
“我爸爸前兩個月參加司家晚宴的時候,我也去了。”
她還想接著說,司妄就已經聽煩了。
他將水筆在手中轉了一圈,筆尖朝前,快速握住,隨後拇指按住尾端,狠狠地朝她的左眼刺去。
唐雨柔甚至來不及驚呼,隻是本能反應地將眼睛緊緊閉上,雙手用力地掰緊椅背,肩膀都縮了起來。
尖銳的觸感紮上眼皮,頂得她眼珠脹痛,她這才反應過來,身子害怕地往後仰去,完全不敢睜開眼睛。
隻是不管她怎麼躲,刺痛一直跟隨著她,帶著他慵懶痞氣的聲音,“所以呢,我隻知道我家小孩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