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欲言又止，以退為進，“要是你們家柒柒最近忙著比賽的話，那也沒事，我們下次再來也行。”
秦灣聽懂了，他們家柒柒還真是和譚遇熙成朋友了。
這種事她沒必要阻止，立刻鬆了口，“那哪行啊，老師和師公難得過來一趟，我還有很多話想和兩位說說呢。”
她看向譚遇熙，掛上親切的笑容，“而且我看遇熙啊，乖巧懂事，跟我們柒柒一定合得來。”
“等我們吃完飯，就讓人領你去柒柒那，讓她陪你聊聊天散散心。”
譚遇熙聽著她的口風轉變，微微一笑，客套地回應了一句，“那就謝謝秦灣阿姨了。”
“不客氣，先吃飯，彆餓壞了。”秦灣客氣地招呼著。
……
午餐結束，司安年和沈書卿被秦灣留在了客廳閒聊。
司妄和譚遇熙被傭人領到了隔壁洋房的舞室內。
寬敞明亮的舞室，沒有任何音樂聲，隻有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在鏡子麵前不斷地練習著。
譚遇熙和司妄剛準備進去，就看到蘇柒霧一襲鵝黃色古典舞長裙，正微微張開雙手做著連續旋轉的動作。
快速又輕盈，優雅又矜貴。
譚遇熙帶著司妄走進去，剛要找個位置先坐下，等她休息時再問問情況，就聽到“砰”的一聲響。
隨後舞室中間傳出一陣劇烈的乾嘔聲。
“柒柒，你沒事吧！”
譚遇熙看著摔倒在地的蘇柒霧，心疼地跑了過去。
她直接坐在地上，把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從隨身的白色小挎包裡拿出一包蔬菜小餅乾，撕開。
“你先吃點東西。”她低下頭，喂到她的唇邊，看著她慢慢吃下去，有點生氣，“你傻不傻啊，沒吃東西還練舞。”
蘇柒霧手腳無力地靠在她懷裡，全身因為練舞和虛弱沁出一層層冷汗。
她仰頭看著譚遇熙因為關心而蹙緊的眉頭，唇角勾出了一絲真正的笑意。
似乎被罵了，可是…心裡卻覺得很暖。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覺得被罵是種關心，不是真正的責備。
就隻是簡單地為她好，不帶任何一絲利益。
“沒事。”她眼眶有些發熱，聲音淡淡的帶著哽咽，“我習慣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譚遇熙看著她逆來順受的樣子就覺得難受，聲音也輕輕軟軟地安撫著她，“柒柒，習慣也可以改變的。”
“最重要的是，你還記不記得，她是你的媽媽，不是你的舞蹈老師。”
蘇柒霧瞳孔猛地一顫，又失落地斂下眼睫，嗓音依舊淡淡的，“我知道，但是…”
媽媽大概已經忘了。
譚遇熙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大概能理解她矛盾掙紮的心理。
她沒再逼她，隻是又拿了一塊餅乾，喂到她嘴邊，緩解著難過的氣氛，
“好啦，你先吃東西，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們再來說這些事。”
她低頭看她，眼底認真地試探她的意見，“如果…你願意和我說的話。”
“我…”蘇柒霧吃著她喂的餅乾，視線不自覺地被她吸引，慢慢地說出了心裡話，“願意吧。”
司妄站在旁邊看著兩個女孩準備聊心事，將手中帶來的兩瓶水放到譚遇熙身邊，安靜地走到門口去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