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則站到三個女生麵前,改了平時話癆的氣質,眼神一下子變得淩厲,腔調也拽得很,
“孟紀川,你是不是活膩了,敢找她們的麻煩?她們校徽上寫的什麼字你看不到?”
顧白是出了名的話多,交友廣,孟紀川自然認識他。
但他從沒聽說過顧白多管閒事,以為他也喜歡譚遇熙,
心裡的勝負欲更強,“我當然看得到,蘇柒霧和林夭夭我可是一點都沒招惹。”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你也在追中間那個漂亮乖巧的?”
“追她?”顧白想都不敢想。
他冷笑一聲,提醒他注意譚遇熙的身份,“你可真能找死啊,妄哥的女人你都敢調侃。”
孟紀川聽到“妄哥”兩個字,本能地縮了下身子。
但是他完全不信,甚至笑出了聲,“你要嚇我也不用拿妄哥吧?嘁,誰不知道妄哥不搭理女生。”
他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地揚著下頜,“彆說你在這嚇唬我,就算是妄哥親自來了我也不信。”
他話音剛落,一隻還未開封的飲料玻璃瓶就朝著他背部的方向快速又用力地飛馳過來。
顧白微微蹙眉,迅速反應,轉過身張開雙臂替三個祖宗擋了一下濺出來的玻璃碎渣。
“咵嚓!”玻璃碎落在地上的聲音。
他趕緊低頭,看著緊緊抱在一起沒有傷到一根頭發絲的三個祖宗,總算鬆了口氣。
危機解除,他轉過身看著食堂門口快速衝過來的二十個瘋子們,默默地在心裡替自己被玻璃碎渣刺到的背部抱不平。
哥哥們,下次動手不能先來個預警嗎?這樣他就不用受傷了。
比他受傷更嚴重的是孟紀川。
無數碎渣渣隔著孟紀川的白色襯衫陷入他的肌膚,他痛苦的悶哼一聲,疼得蹲下身子。
雙手本能地從肩膀處往背上伸,想探查背部受傷的情況。
“還愣著乾嘛!”
他抬頭對著譚遇熙身後的幾個小弟大罵著,“還不快幫老子把玻璃拔了,痛死了。”
沒人上前,甚至快速地往後倒退,準備逃跑。
周圍的人也已經默契地放棄了吃瓜,都安靜地低頭開始吃飯。
孟紀川看著突然不對勁的氣氛,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所有人都害怕的情況,隻有一種。
妄哥來了,而且來者不善。
所以,剛剛的玻璃瓶是妄哥砸的。
上周被二六班教訓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渾身的肌肉在刹那間本能地緊繃抽搐,讓他不敢動彈一分。
他甚至不敢回頭看,隻能聽到身後玻璃碎渣被人慢慢踩踏發出的“咯咯”響聲。
剛準備求饒,喉嚨就被一隻大手從後麵掐上。
他剛感受到窒息的感覺,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地上扯起。
速度快得他都來不及反應,隻能看到眼前飄過一頭張狂又刺眼的金棕色頭發。
緊接著身體被完全掌控,狠狠地摔在了旁邊的餐桌上。
瓷盤碎裂爆開的聲音在刹那間響徹整個安靜的食堂。
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走動,每個人都當做沒看到,假裝無事發生地吃著飯。
隻有孟紀川一個人忍不住痛苦地被按在桌上哀嚎。
剛剛刺入肌膚的碎玻璃渣全部嵌入他的背部,此時還有幾塊瓷盤碎裂的瓷片也在他背上劃出幾道長長的血痕。
他咬著牙,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看著司妄不屑又慵懶的眼神,不明白為什麼,
“妄…妄哥,我做錯了什麼。”
司妄收回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接過旁邊謝硯遞過來的濕紙巾,優雅矜貴地擦著手。
他痞痞地勾了下唇,居高臨下地用眼尾睨著他,語氣聽起來像笑,卻瘮人,
“你說,你看上老子的女人,算不算錯。”
孟紀川雙眼驀地睜大,腦海裡開始回想剛才顧白說的話,心臟害怕地跳到極點,
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不會是…剛…剛剛…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