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老舊的謝鴻源這輩子都認為女人不比男人,此時被一個女人打,還是被打在臉上,更是讓他心裡的恨意到達頂點。
“你這個女人敢打我!”
他歇斯底裡地吼著,忍痛抬起還沾著碎玻璃渣的手就要打回去,想要刮花她的臉。
林正遠見狀,反應極快地一手將莫宛雲拽到身後,一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
隨後腳上用力朝他的小腿一踹,讓他單膝跪倒在地。
地上的碎玻璃毫不留情地刺入謝鴻源的血肉,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完全無法站立。
林正遠這才將他的手腕甩開,輕嘖一聲,抬手處理著掌心嵌入的碎渣渣。
莫宛雲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手上的血痕,眼裡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心疼,嘴上卻強硬,
“下次不需要你插手,我自己能解決。”
林正遠將最後一顆玻璃拔出,隨手丟在地上,對她的脾性無奈,
“沒有下次。”
他沒等她回應,抬眼掃了一圈還在看戲的賓客們,表情嚴肅地處理正事,
“今天來,是想讓各位在圈子裡散出消息,凡是在我和宛雲不在的時候,說過夭夭一句壞話的人,林莫兩家都會一一調查處理,絕不會放過。”
“同時也是警告所有人,林夭夭是我和宛雲的親生女兒,也是林莫兩家的唯一繼承人,麻煩各位和她說話前先掂掂自己的份量,看自己是不是夠格和她攀談一分。”
謝鴻源已經猜到了自己接下來的沒落生活,毫無轉圜的餘地。
他冷笑一聲,索性魚死網破,對著宴會廳的賓客們大喊著,想引起眾怒,
“難道你們不覺得林正遠的話是在羞辱你們嗎?他根本沒把你們放在眼裡,你們在他眼裡就是垃圾,廢物,狗屎不如的東西。”
又是狠狠的一記耳光。
莫宛雲扇得上癮,又是用力的兩記,還不忘破口大罵,
“讓你再嘴賤。”
她出完氣,心裡痛快地抬起頭,久經商場的氣勢格外壓迫人,語氣高傲,
“謝鴻源的話,你們可以當真,也可以不當真。”
“我隻想告訴你們,林莫兩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要是有誰覺得不服氣,我大可以陪你們玩玩。”
她眼睛微眯,掃過眾人的臉,語帶威脅,
“看是我林莫兩家先損失幾處房產,還是各位的家底先掏空。”
所有人被她的氣勢鎮住,也知道她說的話是真的,都避開視線不敢吭聲。
莫宛雲這才回頭看向江暖,感謝地朝她點點頭。
江暖會意,微微側頭,揚了揚下頜。
身後的八個律師立刻拿著文件上前,在謝鴻源身側站成兩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話語專業卻冰冷,
“謝先生,這是八家公司委托我們向您發起的催款函,請謝先生在規定期限內進行還款。”
“若是超過規定期限,我們將向法院提起訴訟,強製執行。”
人生起伏跌宕,潮起潮落隻在一瞬間。
謝鴻源的背脊終於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垮,心如死灰地垂下了頭。
計劃之外的鬨劇結束。
司妄一手摟著譚遇熙,一手伸出雙指,懸在空中輕輕揮動兩下。
身後一直守候的修竹會意,第一時間聯係醫療團隊將謝鴻源和陸琴兩人帶走。
滿目的狼藉被收拾乾淨,宴會廳地麵的瓷磚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透亮光澤。
幽蘭端莊雅致地穿著蘭花刺繡的旗袍站在宴會廳的最前方,處理意外頗有經驗,聲音圓滑有禮,帶著警告的意味,
“剛剛是少爺為大家特意準備的一場無聊鬨劇,各位過過眼便好,彆往心裡去。”
下麵的賓客都了然地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
幽蘭感謝地微微頷首,隨後雙手舉起,放在左肩前方輕輕一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除此之外,少爺還為大家準備了一個有獎競猜環節,答對問題的人可以上來隨機抽取一份司家準備的豪禮帶回。”
“接下來請大家跟我移步到隔壁的宴客廳內參加活動。”
司家準備的東西,即使是破銅爛鐵,附上“司家”兩個字也變得珍貴無比。
賓客們瞬間將剛才的事放到腦後,專注到了活動上麵,打算帶一份回去炫耀。
宴會廳人群儘散,隻剩下司妄他們還留在裡麵。
沈輕舟和蘇柒霧識時務地牽手走到了宴會廳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