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環境很好的緩解了翟驊的潔癖。
因為他隻要不去看地上的東西,就還能忍耐下去。
隻是翟驊粗重的呼吸聲,暴露了他的急躁。
靠牆閉著眼睛,翟驊強迫自己不去想地上已經不能吃的食物。
但越是不去想,就越會去想。
隻要一想起,翟驊就會陷入更深的煩躁中。
翟驊試圖平複這股煩躁,就開始回憶這潔癖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他從小就比彆的人聰明,因為這聰明的腦子讓他從小就是彆人家的孩子。
受儘大人們的追捧,說他是神童以後一定大有作為。
但有的時候聰明並不是萬用通行證,就比如在a小孩的攀比中。
雖然父母是做教師的,但也隻是普通的職工。
而翟驊在感受過追捧後,在富家小孩的攀比中落在了塵埃中。
彆人腳上穿的是名牌鞋,而他腳上的鞋子是雜牌且不是新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雙鞋子清洗乾淨,讓它看起來像是新的。
隻要衣服足夠乾淨整潔,就能讓他看起來並不比那些人差。
意外的他因為愛乾淨這件事被家長們吹捧,這讓他感到欣喜,也在孩子間拉足了仇恨。
自然而然的他受到了欺負。
緊閉的廁所門和一桶接一桶的臟水迎頭澆下,鼻腔中充斥著臭味。
還有嘴裡古怪的穢物味道。
這就是翟驊潔癖的起源。
也是在這件事中,他嘗到了‘好孩子’光環的甜頭。
好學生的翟驊在這件事中受到了優待,且因為‘好孩子’的光環,讓欺負他的那群孩子挨了一頓痛打。
但這完全無法撫慰翟驊受傷的心靈。
在患上嚴重潔癖的同時,翟驊也無師自通的學會了pua。
上學的時候,翟驊pua同學,站在道德高處製裁和他不對付的人。
亦或者是他看不順眼的人。
逐漸的翟驊沉迷在這掌控他人的感覺,就激發了控製欲。
咂了下嘴,翟驊停止了回憶。
能想到的都是些讓人不愉快的回憶,再配上他現在的處境,更顯得他淒慘了。
索性靠著牆睡下了,眼不見心不煩。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被關在沒有窗戶的房間裡,翟驊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
隻能通過外麵的聲音判斷時間。
隔壁的老大爺又開始叫喊了,但這一次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是出去上班了嗎?
隨即,翟驊爬了起來,把耳朵貼在了門旁的牆上。
閉上眼睛,翟驊認真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外麵很安靜,似乎趙曉暢並不在。
可翟驊還來不及有動作,外麵就響起了開門聲。
趙曉暢回來了。
翟驊的動作很快,立馬就遠離了房門。
但在站起來的時候,翟驊腳滑了一下,等他爬到門對著的牆前時,門也開了。
翟驊靠著牆,用手擋了下眼睛。
在黑暗的房間裡待的太久,乍一下看到了光亮,翟驊隻覺得刺眼。
“你過的不錯嘛。”
等眼睛適應光亮後,翟驊就看到了趙曉暢嘲諷的笑容。
趙曉暢移開了手中的手電筒,朝翟驊的褲腿揚了下下巴。
趙曉暢就抱著胸,靜靜的看著翟驊折騰。
“怎麼,翟總終於餓的吃起來地上的垃圾嗎?”
在翟驊的褲腿上,幾粒米倔強的掛在上麵。
米粒的周圍還有油脂的痕跡。
看清楚後的翟驊臉立馬就黑了。
此刻他感覺自己渾身難受,用力的拍打褲腿。
當米粒黏到了他的手上,翟驊的臉色更難看了。
趙曉暢噗呲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