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再打包一份麥麥套餐帶上了。”慕扶薇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麥麥套餐還在追他?喻文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潛意識太想吃麥麥了。
事實證明慕扶薇的擔心並沒有錯,行到半路的時候,她就迫不得已吃掉了第五份麥麥套餐。而到達酒店地下車庫的時候,慕扶薇的體力條隻剩下3%。
車停穩後,慕扶薇也顧不上和喻文州客氣了。一下車,她就抓著喻文州的手腕狂奔起來,一邊跑一邊催促喻文州:“跑快跑快,不然我馬上要睡著了!”
喻文州整個人都淩亂了,看慕扶薇這健步如飛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馬上要睡著啊!
誰知跑了沒幾步,慕扶薇忽然停下腳步。喻文州微微喘著氣,問她:“怎麼不繼續跑了?”
慕扶薇平靜道:“來不及了,我馬上要關機了。”
早知道直接在麥麥睡覺了。
喻文州聽不懂,但他也沒有時間去思考了,因為慕扶薇當著他的麵兒直接躺在了地上。
喻文州大驚失色,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遇到如此離奇的事情。他正想問慕扶薇在乾嘛,就見此人眼睛一閉頭一歪,十分安詳地睡著了。
睡著了……
喻文州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人,突然覺得有時候一個人出門接策劃也挺無助的。
這一刻,一句話突然在喻文州的腦海裡變得具象化: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麵對一個躺在地下車庫的地板上也睡得如此香甜的人,喻文州束手無策。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慕扶薇的上半身,試圖叫醒她。
還沒喊幾聲她的名字,地下車庫又駛進來一輛車。
明亮的車燈將地上一躺一蹲的二人照得清晰可見,司機的麵色凝重起來,他在距離二人不遠處停住車,搖下車窗,探出頭中氣十足地大聲質問道:
“你們兩個乾什麼?!是想碰瓷嗎?!”
從前喻文州覺得自己處變不驚,現在想來,自己實屬是見識短淺了。
這時候他倒是有些羨慕躺在地上的慕扶薇了:如果自己也能像慕扶薇一樣倒頭就睡,可能就不需要麵對這樣尷尬的局麵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上一秒健步如飛,下一秒宣布自己要睡覺然後一秒入睡的啊?!
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喻文州想不通,加之他根本叫不醒慕扶薇,思來想去總覺得應該把她送去醫院。
他對虎視眈眈盯著他二人的司機道:“我這個朋友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暈倒了,我們不是碰瓷的,不好意思。”
誰知司機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直接道:“這麼嚴重?!那你還愣著乾嘛,快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
在叫救護車和上司機的車麵前,喻文州還是選擇了後者。主要是他怕慕扶薇真的有什麼隱性疾病,耽誤了時間可就問題大了。
司機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整個人激動得不行,甚至還問喻文州他需不需要闖紅燈?
喻文州也不確定,因為慕扶薇除了叫不醒外,看上去沒有任何不適。好在這個時間路上基本沒什麼車,司機一個紅燈沒闖也迅速地把慕扶薇送到了醫院。
值夜班的醫護人員一聽慕扶薇是忽然暈倒,頓時忙碌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喻文州被請進了慕扶薇的病房,診斷結果也告知給他。
——慕扶薇低血糖了。
喻文州不知道是先懷疑自己的耳朵還是先懷疑醫生的醫術。這家醫院的意思是,一個低血糖的人在暈倒前還拽著他狂奔了十幾二十秒嗎?
甚至這個低血糖的人,在躺到病床上五分鐘後就睜開眼坐起身,目光炯炯有神地環顧起病房來了。
喻文州甚至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無論是慕扶薇吃了一堆麥麥套餐還會低血糖,還是她之前根本叫不醒,在醫院待了幾分鐘就忽然恢複,看起來都很值得吐槽啊!
喻文州長歎了一口氣,坐在病房的座椅上,詢問慕扶薇:“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需要我去給你買些吃的嗎?”
“來點兒吧。”慕扶薇說,“謝謝你啊。”
“沒事。”喻文州又歎了一口氣,去找自動販賣機了。慕扶薇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種很命苦的感覺。
喻文州沒過多久便帶著吃的回來了,慕扶薇喝了袋牛奶,便下了病床:“我感覺好多了,剩下的我帶走在路上吃,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他還有時間休息嗎?喻文州在心裡苦笑。
雖然還沒正式開賽,但藍雨戰隊已經提前集合開始恢複手感了。儘管不像常規賽期間那樣需要按時到訓練室,但喻文州身為隊長,總不能下午兩三點了才出現吧?
那他在藍雨隊員心中的形象,可能會從“了不起的喻文州”,變成“睡了不起的喻文州”。
隻是低血糖這樣的意外,倒也怪不得慕扶薇——誰家好人吃了那麼多東西還會突發低血糖啊!
喻文州隻能歸結於上天想要給他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樂趣,意思意思扣了10點好感後,便打車送慕扶薇回了酒店。
幸好這一次沒再出現什麼幺蛾子,等慕扶薇成功辦理入住手續後,喻文州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
第二天早上十點,喻文州神情憔悴地出現在藍雨俱樂部,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黃少天關心地問:“隊長你昨天晚上乾什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喻文州心裡一暖,正想解釋,就聽黃少天猜測道:“你是連夜把廣東大蟑螂塞進王傑希的被窩了嗎,這看著也太疲憊了。”
喻文州:……
如果有的選,他倒寧願去給王傑希的被窩塞大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