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還會乾什麼?不成器的東西!”張氏火氣大得很,“你以為你是趙知靜嗎?不要以為都住在侯府,你就能有資格放肆!”
話頭落到自己頭上,趙知靜不樂意了。
“二嬸,瞧你這話說的,”趙知靜涼涼道:“不讀書就不讀唄?人還能夠被尿憋死?我看你家就沒有讀書人的命,你看我二叔,書讀不好不也活得挺好的嗎?”
“再說了,不用去讀書,我二哥說不定樂意著呢。”要不然怎麼一點實際的難過都沒有。
張氏猶如母老虎上身,連裝都懶得裝,實在是今天趙知靜的話戳到她的肺管子了,她氣怒交加道:“趙知靜!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你就是看不得你二叔這一脈好!”
“張氏住嘴!說的什麼話?老身還沒死呢!”老夫人被翠屏攙扶著進來。
趙知靜在一旁幽幽道:“沒事兒,祖母你放心,就瞅你平時這麼勞心勞力維護著一家子的臉麵,等你真的去了,就算二嬸說更惡毒的話,我也不生氣。”
老夫人:“……”這是咒她死呢,這死丫頭!
“好了,大家都歇歇,都急赤白臉做什麼?沒得讓下人看了笑話!”老夫人就像是沒聽到趙知靜的話似的,繼續開口道:“我兒在邊關那麼辛苦,你們這些在雍城裡享福的,再鬨些幺蛾子,老身可容不得!”
我兒,我兒,您那邊關的兒認你嗎?
您真正的兒子這裡呢!
張氏平時是不會與老夫人頂嘴的,隻是這次對她打擊太大,口不擇言道:“這麼多年,大伯又做了什麼?這府裡吃的喝的,哪一樣不是我們自己掙的?大伯可出了一分力氣?就連趙知靜現在揮霍的,不也是老爺支的銀子麼?”
“二嬸說笑了,這府裡家產大半都是我爹的,也就是我的,你可不要氣糊塗了,張口就亂說,”趙知靜對自己的資產心中有底得很,半點不慌:“二哥的學業有多好我不清楚,但也沒在國子監讀書,我看啊,您老想通過金榜題名魚躍龍門、改換門庭的想法恐怕是要錯付了。”
畢竟過不了幾年,一家子整整齊齊都要斷頭台上見。
也不知在爭個什麼?
趙知靜是實話實說,絕沒有添油加醋、冷嘲熱諷的意思,隻是張氏已經氣炸了。
“你什麼意思?你罵我兒是個蠢材?你多大的能耐,就斷定他一輩子不成器?”張氏氣得胸口起伏不停。
“你說是就是吧,”趙知靜已經不想與她糾纏了,煩躁地回道:“反正出人頭地是不可能了。”
張氏已經氣瘋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希望被人詆毀,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隨手抄起手邊的茶壺就往轉身的趙知靜而去。
牛嬤嬤眼睛尖得很,也立即把手裡的東西甩過去,擋住了茶壺。
‘哢嚓’是茶壺碎裂在地麵上的聲音。
‘啪嗒’是牛嬤嬤甩過來的籠子掉落在地的聲音。
很快。
‘嗡嗡嗡嗡嗡’聲音傳來。
趙知靜回頭,看到牛嬤嬤扔過去的東西,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抓緊她身邊趙知希的手,高喊一聲‘快跑’,便第一個飛速衝出了屋子。
牛嬤嬤跳腳,也趕緊跑了。
二老爺眼睛厲害,第一時間注意到侄女的動作,奈何身子肥胖,雖然努力了,但還是慢了一分。
‘啊啊啊!什麼東西?!!’
“是馬蜂!是馬蜂!”
“哪裡來的馬蜂?!”
“啊我的臉!!”
“救命啊!!”
一時間,屋子裡亂成一團,密密麻麻的馬蜂逮誰刺誰,叮得所有人滿腦子包。
趙知靜拉著趙知希跑了好遠才停下來,隨後衝過來的是牛嬤嬤等人,她喘了口氣,才道:“牛嬤嬤,你咋把那玩意兒帶過來啦?”
牛嬤嬤不好意思地道:“縣主您說不要離身,奴婢貼身帶著,沒想到二夫人要拿茶壺燙您,奴婢隨手就把籠子扔過去了。”
“倒也不浪費,就是這東西本來就難找。”
趙知靜歎了口氣,安慰牛嬤嬤道:“沒事兒,我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家庭糾紛,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就是可惜了你好不容易找到的馬蜂,本來要送給太子那孫子的,可惜了。”
送給太子?
趙知希一臉震驚地抬頭:“三姐姐,你要拿馬蜂去蟄太子?”
趙知靜差點忘了身邊還有趙知希,驚訝回道:“怎麼會?那可是太子,我連近身都困難,哪裡有那本事?你剛才聽錯了,對吧?”
趙知希‘哦’的一聲點點頭。
心說我才不信,二哥哥都說了,三姐姐與太子可是很親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