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成一大早就來了招待所,現在管得嚴,在招待所找人,要先去前台那裡登記一下,就可以上樓了。
昨天送離婚報告的時候,徐誌成來過一次,他以為今天同樣如此,寫了名字就準備上樓。
卻被前台喊住了:“你找的是林潯同誌?那你不能直接上去,要給她打電話,她同意了你才能上去。”
徐誌成皺眉:“是不是搞錯了,昨天我都是直接上去的。”
前台搖頭:“因為林潯同誌昨晚搬到了三樓。”
招待所一共有三樓,底下兩層是普通人住的房間,而三樓,隻有部隊軍銜高的軍官才有資格住。
相應地,裡麵的環境要更好一些,床大、有電話,還有免費的熱水和火牆,睡覺的時候暖和極了。
霍儼州級彆高,一次性可以開兩間,林潯昨天一回來,就發現呂毓芝幫她把房間換到了二樓。
徐誌成在醫院待了這麼久,自然知道三樓的房間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就連他這個軍區醫院的大夫都沒資格進去。
那林潯憑什麼上去?
難道是那個熊主任偷偷找了關係?但他一個小小的主任,怎麼可能享受到軍官的特權?
正當徐誌成百思不得其解時,前台已經打通了電話,林潯聽到有個男人找她,還以為是農場那邊有什麼事,連忙下了樓。
一看卻發現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你來做什麼?”
徐誌成看著走出來的林潯,原本的疑惑消散,眼裡隻剩下驚豔。
之前他對林潯一見鐘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可兩人結婚後,因為沒有孩子,成天被蔡金花磋磨,林潯也一天比一天憔悴、蒼白,漂亮的容顏就好像蒙上了一層病氣一樣,死氣沉沉的。
但自從離婚後,不必再被“生孩子”所裹脅,林潯整個人都鬆快了,尤其昨晚賺到了第一筆工資,感覺日子都有了奔頭,精氣神都跟著好了起來,臉上滿是朝氣勃勃的喜悅。
仿佛一顆蒙塵的珍珠,終於洗去了鉛華,比徐誌成最開始見到她時,更加奪目。
驚豔過後,徐誌成心裡湧現出濃濃的不甘,這樣的美人,原本是屬於他的,但現在她竟然要投向彆的男人的懷抱,還是樣樣都不如他的男人,林潯是瘋了嗎!
“你要結婚了?”
林潯疑惑:“你聽誰說的?”
她昨天才和霍儼州說好,徐誌成怎麼就知道了?難道是在飯店說話時被彆人聽到了,傳到了徐誌成耳朵裡?
徐誌成在來的路上還在想,會不會是袁雅晴看錯了,此時見她承認了,頓時無比失望和憤怒:“林潯你是不是瘋了?這種男人你都看得上!”
袁雅晴可是告訴他了,那個姓熊的,長得難看還惡心,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比得上他徐誌成一根頭發嗎?
林潯覺得徐誌成絕對有病。
什麼叫“這種男人”,霍儼州不論是人品、家世、長相、身高、能力……哪點都甩徐誌成十八條街,和他比起來,徐誌成就是個跳梁小醜!
“我和誰結婚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算去路邊找一棵樹,都比你這種品行低劣的偽君子強一百倍。”
要不是知道瘋羊病不會傳染人,林潯都要以為徐誌成也得瘋病了,一大早過來說這些瘋話。
“你!”徐誌成簡直要被氣死,他好心好意過來勸林潯,她卻如此執迷不悟,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麵了。
徐誌成繼續道:“我也快結婚了,這次過來是邀請你參加的。”
雖然知道男女主很快就會在一起,但林潯還是被這速度驚到了,不過這樣也好,有毒的男女主就應該早點鎖死,千萬彆去禍害其他人。
婚禮她肯定是不會去的,畢竟她好不容易才擺脫這些人,怎麼可能還主動湊上去,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林潯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看猴戲。”
說完,她直接“砰”地關上房門,留下徐誌成一個人在走廊氣的七竅生煙。
啊啊啊林潯這個潑婦,竟然罵他是猴!
……
林潯原本想等徐誌成走了再下去吃早飯,但過了沒一會兒,門又被敲響了。
她以為是徐誌成還想糾纏,一打開門,卻看到一道軍綠色的修長身影。
“怎麼,看見我很意外?”對上她驚訝的目光,霍儼州微微挑眉。
林潯搖搖頭:“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媽讓我給你送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