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廣播繼續響起,說出了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話:
“林潯同誌被歹人陷害,不僅臨危不亂,與歹人鬥智鬥勇,更是發現了隱藏在荒地死人穀的日軍生化實驗室,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不畏萬難,克服艱難險阻,對實驗室進行探索,同時還發現了隱藏在實驗室下方的大型油田……”
這話一出,原本還振振有詞的眾人,全都僵在了遠處。
“好家夥,林潯竟然發現了鬼子的實驗室?”
“我沒聽錯吧,死人穀?林潯竟然敢去死人穀?她本事也太大了吧?!”
“這要是我直接嚇得沒命了,哪裡還顧得上去發現鬼子的實驗室?”
一時間,有震驚,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敬佩。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死人穀是個什麼地方,這麼多年了,敢進去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結果林潯一個女同誌,不僅去了,她還拖著受傷的身體,找到了實驗室和油田,並且成功地把這個消息帶了出來。
主席同誌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她們從前根本沒有實感,隻覺得這是一句口號。但現在明白了,林潯可不就是能頂半邊天的女英雄嗎!
而這段時間裡,他們這些人在乾嘛?在傳八卦!在捕風捉影!在謾罵林潯不守婦道跟人私奔!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像被打了巴掌一樣,臉上火辣辣的疼,無比的羞愧。
隻除了一人以外。
袁雅晴腮幫子都要咬碎了,她想不到,林潯這個賤人怎麼如此好運!被人設計陷害逃了出來,甚至還發現了實驗室和油田,成為了所有人敬佩的女英雄!
最令袁雅晴頭疼的是,這廣播一播出來,她連帶節奏的機會都沒有了,因為廣播裡很明確地說了,林潯失蹤這兩天是在實驗室。
如果沒說這麼清楚,她就可以引導眾人去想林潯失蹤這麼久,是不是被人綁架羞辱了,是不是毀了她的清白……這樣一來,即便林潯立了功,也還是阻止不了種種的流言蜚語。
袁雅晴不知道,霍儼州親自寫的廣播稿,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她隻知道自己沒了見縫插針的機會,越想越氣。
不過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得趕緊回去,萬一查到她的頭上,那她就完蛋了!
袁雅晴趕緊往後溜,想趁著眾人都在談論實驗室時,悄無聲息地離開。
可是下一秒,廣播又響了:“涉及林潯同誌的主謀已經被捕,名叫劉三亮,從犯有革委會主任鄧宗宏……”
“革委會的鄧主任?”有個軍嫂反應過來了,“之前袁雅晴說林潯私奔,不就是這個姓鄧的給她的消息嗎?”
瞬間,一道道目光刷刷的朝著袁雅晴看來。
袁雅晴心頭猛跳,但依舊嘴硬:“看我做什麼?我當時又不知道這個姓鄧的就是罪犯!”
軍嫂繼續道:“這可不好說,你不是一直對林潯有意見嗎?我看啊,保不準就是你故意去找的鄧宗宏,想要壞掉林潯的名聲,好代替她成為飼料廠的廠長!”
袁雅晴大吼:“你放屁!我才沒有你這麼惡毒!”
是,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如何呢?難道想一想就犯法嗎?
但下一秒,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個身穿製服的軍人,看著袁雅晴道:“袁雅晴,有人控告你陷害軍屬、破壞軍婚、破壞家屬區的內部團結,請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袁雅晴傻眼了:“不!我沒有!我說的這些都是鄧宗宏告訴我的,不是我編造的,你們要找就去找他!我也是無辜的啊!”
“你無辜個屁!”陳主任從後麵走來,臉上滿是憤怒:“即便這些話是鄧宗宏告訴你的又怎麼樣,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是沒長腦子嗎?不,你是心眼太多,一肚子壞水!”
“你明明知道林潯是軍嫂,沒有證據就胡亂揣測這就是破壞軍婚!你在家屬區住了這麼久,我不信你什麼都不懂,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背後使壞!”
“不僅是袁雅晴,還有你們這幾個人,這些天上躥下跳,跟個蚱蜢一樣,視家屬區的紀律於不顧,全都給我帶走!”
陳主任一口氣說出了好幾個軍嫂的名字,這些人都是因為飼料廠的事記恨林潯,跟著袁雅晴鬨得歡快得不行,成天連家都不回,就在外麵編排瞎話。
她們原以為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可萬萬沒想到,陳主任一個都沒打算放過。
王鳳珠正好帶著孩子經過,她這些天沒有跟著傳八卦,不是她不想,而是蔡金花最近頭風犯了,她忙著獻殷勤。
此時見袁雅晴被帶走了,王鳳珠歡喜不已,連忙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徐誌成。
徐誌成正配完藥,剛準備消息,一聽這話,手裡的水杯都掉在了地上:“什麼?你說什麼?!”
他這些天快要忙暈了,曾經他還是主治醫生時,仗著自己年輕有天賦,高高在上,和藥房的領導發生了好幾次矛盾。
現在被貶到這裡來後,藥房領導經常給他穿小鞋,前幾天有個臨省的支援活動,屬於又苦又累又沒錢賺的那種,藥房領導直接把他派過去了,今天中午才到醫院,完全不知道這些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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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鳳珠故作擔憂:“誌成哥,我真的很擔心雅晴妹子啊!她這被帶走了,以後肯定會淪為家屬區的笑柄啊!”
什麼笑柄?這事要是鬨大了,他們會直接被軍區掃地出門!他連藥房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徐誌成額頭青筋暴起,他恨不得直接掐死袁雅晴這個蠢貨!
從和她結婚開始,他們整個徐家就在不停地倒黴,一次又一次!他真是瞎了眼才會跟袁雅晴結婚!
王鳳珠見徐誌成氣得臉色鐵青,心裡高興不已,麵上卻故作懵懂地問道:“誌成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我真怕這件事會連累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