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有人跑過來回話。
在一片豬叫聲中,林潯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一開始不是什麼大事,眾所周知,為了保證豬肉的口感,以及方便養豬場的管理,公豬在斷奶前,都是要被閹的,也就是切掉蛋蛋變成豬公公。
原本這事是一個姓唐的老獸醫做的,這人專業閹豬閹雞十多年,在這方麵是得心應手。
但唐獸醫前段時間摔傷了手,養殖場這邊本來想換人,但唐獸醫舍不得報酬,拍著胸膛保證自己的徒弟沒問題。
因為合作過幾次了,養殖場的人信得過他,也就沒懷疑,就讓他帶著徒弟過來。
但唐獸醫沒說的是,他這個徒弟常年喝酒,年紀輕輕手就開始發抖了。
以至於今天剛一開始,就沒找準正確的下刀位置,一刀下去,把豬痛得嗷嗷大叫,徒弟自己也嚇到了,手上的力氣下意識加重,刀插得更深,豬血直飆!
豬痛的更厲害了,直接給了徒弟一蹄子,徒弟被踢得摔倒在了後麵的豬圈,慌亂中,手裡的刀又紮到了彆的豬,又是一聲驚天豬叫!
就這樣,等到大家反應過來,齊齊上陣製服住豬和徒弟時,已經有三頭豬被刀劃傷,五頭豬受到踩塌,徒弟自己也被豬弄得一身豬屎。
林潯:……
真是好一個豬仰人翻啊!
她當獸醫這麼多年,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廖科長都要氣死了:“還愣住乾什麼,趕緊請獸醫過來啊!”
養殖場是他主管的,這些豬崽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損失可全都由他來承擔了。
秘書小心翼翼:“可是科長,大家都放假了。”
其實本來養殖場這邊有需要,跟獸醫打聲招呼,他們肯定會過來,但因為之前唐獸醫過於信誓旦旦,導致他們沒有提前跟任何獸醫說。
再加上這邊的獸醫本來就不多,這會兒功夫到哪裡去找人?
廖科長怎麼不知道,但是沒辦法啊,這些需要閹的都是豬崽子,才十來天而已,被刀割傷、被踩塌,都有可能要了它們的命!
就在他無比焦急時,一旁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科長,要不讓我來試試吧?”
廖科長猛地回頭,對啊!林同誌也是獸醫,還是獸醫站的副主任,她說不定真有辦法呢!
“好!林同誌你快試試,需要什麼我們全力配合!”
林潯點點頭,因為這些豬崽叫喚得太厲害了,養殖場的工作人員早就將它們按住了,這樣倒是方便了她進行檢查。
出血的,除了最開始那頭被紮得有些深以外,其他的都是皮外傷,她現在隨身帶著藥粉,把傷處清理乾淨,撒上止血粉就行了。
踩塌的就有些棘手了,首先要檢查內臟和骨頭都沒有被傷到,現在沒有手套,林潯直接伸出手,仔仔細細地在豬腹部和四肢都檢查了一遍。
“皮外傷,用點藥膏就行,這兩天多補充營養就行,但這些受傷的都要單獨分開,防止二次損傷。”
聽到林潯這麼說,廖科長這才鬆了口氣:“那用什麼藥膏比較好?我讓人現在就去買。”
“不用買,我這正好有。”這也是趕巧了,之前宋獸醫讓她調配活血化瘀的藥膏後,效果太好,整個獸醫站的人都吵著要買,林潯就多做了幾瓶,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
“那太好了!”
廖科長剛要放下心來,就聽到秘書道:“科長,那這些要閹的豬怎麼辦?”
豬崽半個月左右,是成為豬公公的最好時期,越往後,手術難度和豬的應激程度也會加大。
但現在找不到獸醫,即便是錯過時機也沒辦法了,隻能等年後再找人了。
廖科長歎了口氣,剛想讓人把豬崽都給趕回去,卻被林潯攔住了:“科長,要不我來吧。”
廖科長這下是真的震驚了:“林同誌你這都會?”林潯不是在西北當獸醫嗎,那邊可沒人養豬,牛和羊又不需要閹,她怎麼會這個的?
“我會,不瞞您說,我以前是南方人,是後來才到西北的。”林潯不僅會閹豬,雞、狗、貓這些她都會。
這話一出,一直縮著不敢發聲的唐獸醫就不滿了:“你這女同誌,也太會扯謊了,就算你是南方人,你就會閹豬了?趕緊走開,這是要動刀子的,跟你簡單的治個病不一樣,彆在這裡逞強。”
這女同誌看起來嬌滴滴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閹豬的事,彆到時候又弄出意外,造成損失,到時候他也要跟著遭殃!
這麼一說,廖科長也有些心裡打鼓了,雖說耽誤了時間不太好,但總比出意外強啊,要不還是等等算了?
正在他糾結時,林潯已經圍好外罩衣,朝著豬圈走去。
隻見她輕輕鬆鬆地將豬崽倒提起來,所有人都驚訝了,這嬌滴滴的女同誌力氣竟然這麼大,單手就能把豬崽提起來?
林潯朝著最近的一個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你幫我固定住它的頭部,不要亂動。”
接著,又對唐獸醫道:“刀和碘酒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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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潯雖然沒有霍儼州那種見過血的氣勢,但她嚴肅認真時,臉上的表情穩重,語氣中莫名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唐獸醫和工作人員下意識就按照她說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