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十下]
休息室。
池冬槐接過宗遂遞來的奶茶,他已經提前幫她插好吸管,將不小心溢出來的部分擦乾淨。
“阿言是這樣的,還得辛苦你習慣一下。”宗遂安撫著她的情緒,“下次你要提前過來訓練,可以給我發信息。”
池冬槐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奶茶。
宗遂給她買的奧利奧口味。
她其實真的沒什麼脾氣,不容易生氣,就算剛才薄言是那個態度,她也是沒生氣的。
隻是單純的,給嚇哭了,又被痛哭了。
這在宗遂看來,是真的薄言給人欺負成這樣的。
“沒事的。”池冬槐說,“不用麻煩你啦。”
“不麻煩,這些本來就是我作為經理應該做的。”宗遂又看了一眼她眼下的泛紅。
像是心上某個地方突然空了一塊,情緒瞬間出現,又瞬間蔓延。
生根發芽。
稍微認真一點看,就會很深刻清晰地意識到,她非常漂亮。
皮膚白,五官小巧又靈動,戳人心窩子的漂亮臉蛋。
此時此刻,池冬槐紅著眼,乖乖喝奶茶的樣子令人心臟一軟。
他的語氣也隨之柔軟幾分,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誰會舍得看你被欺負啊。”
池冬槐心想。
薄言舍得,他可舍得了。
一顆糯嘰嘰的珍珠吸入口中,她咀嚼了幾下,心情有些微妙的波動,最後就是很乖地點了下頭。
“那你在這裡休息會兒,我等下來叫你。”
池冬槐想著,反正現在那鼓也沒個下落,她還是在這裡等著吧,喝著奶茶把自己的多鄰國打開複習。
宗遂直接回去了訓練區。
薄言依舊是無聊地窩在沙發那邊,宗遂過去的時候,他臉上絲毫關心的意味都沒有。
似乎剛才把人姑娘欺負哭了的不是他。
宗遂無奈歎氣,這次是接連歎了好幾聲,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薄言側目掃了他一眼。
“又帶著什麼道理來了?”薄言嗤了一聲,“是不是又要教育我對女孩子溫柔點啊——”
“不是。”宗遂這次否認了。
這倒是在薄言的意料之外,兩人的目光相接的時候,薄言似乎察覺到什麼微妙的差彆。
宗遂的確是一個喜歡以所謂的大局來講道理的人。
他最愛說這兒說那兒。
但今天他反而沒說。
薄言摁熄手機,扔在一旁:“你說吧。”
他覺得宗遂今天絕對有些彆的話要說。
“跟她有關的事情,你應付不了,我會處理好。”宗遂說,“你去休息吧。”
都是男人,有些小心思很難不一眼看穿。
“怎麼,看到她柔柔弱弱的樣子,你心疼了,保護欲上來了就覺得自己有點喜歡她?”薄言直接戳破。
宗遂這態度,完全就是希望他和池冬槐保持距離。
“說不上。”宗遂這說法不太算是否認。
但也不認可薄言的說法。
薄言看著他,停頓了好幾秒:“你對她的態度不一樣。”
這種不算清晰的對話,微妙的差異和變化也根本躲不過薄言的洞察力,其實他也知道宗遂到底是什麼想的。
喜歡呢,可能現在的確說不上。
但男人和女人之間這檔子事,無非就是獵人和獵物的關係。
宗遂現在表現出來的行為叫做鎖定獵物。
根本不需要到喜歡這種程度,隻要他對獵物略微有些興趣,就可以鎖定,這種行為也不是隨時都會出現,隻會在附近有彆的獵手時觸發。
宗遂也是個聰明人,他自然知道,知道很多女生靠近薄言都會心動。
所以他需要在很早的時候,就將這一切鎖定下來。
如果不是為了提醒薄言不要越界,要控製說話做事的分寸,他不會故意露出破綻。
宗遂沒有回答,他也隻是看了薄言幾秒,他們倆好歹也認識一年多了,這一年多的相處裡,足夠讓他們互相了解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薄言拿起手機。
屏幕打開又摁熄,重複了好幾次這個動作。
真是有點可惜了,他雖然對池冬槐沒什麼彆的興趣,也覺得她愛哭柔柔弱弱,不愛爭搶的樣子很讓人置氣。
但總得來說,她這個人身上是有些好玩的東西的。
現在宗遂的意思那麼明顯,他總不能對朋友看上的女生再有更多的興趣。
薄言這一次打開屏幕後沒有再熄滅,隻是淡淡地告知他。
“知道了。”
…
池冬槐在認真複習,也沒怎麼注意時間。
一直到下午兩點半左右,外麵十分吵鬨,池冬槐從休息室探出腦袋去看是什麼事。
她沒見著薄言人,隻看到宗遂在領著人進來。
“放在這裡就好。”宗遂說,“麻煩師傅了。”
送進來的是一架全新的架子鼓,藍色的外觀貼麵,銀色金屬的外殼,池冬槐隔得很遠就看到那像薄荷糖一樣的奶藍色。
她從休息室跟出去。
有些不敢相信。
“學長,這個是給我的鼓嗎?”池冬槐問旁邊的宗遂,她的語氣太輕快,明顯是很滿意的。
比昨天那個更喜歡。
如果說她有最喜歡的貼麵,那就是那種海紋石色彩的藍色,昨天薄言問她的時候。
她覺得那也不是自己的,也沒輪到她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