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人呢?”
吳海濤的心情才剛剛有所平複,就看著張靈淵莫名其妙的在他眼前消失了。
這讓他臉色更蒼白了幾分,臉上的表情也跟大白天見了鬼似的,指著方才張靈淵所站的方向,語無倫次。
馬玲兒壓根就沒有搭理吳海濤,而是衝著胡建軍頗為挑釁的挑了挑眉:
“彆告訴我,局長沒教你怎麼進陰宅!”
胡建軍不服氣的一撇嘴:
“少廢話,陰宅見!”
馬玲兒顯得很無所謂,拿出一根香點燃後雙手掐訣,捏住香身三寸處,沉聲道了一句:
“胡三太奶,助我過陰!”
霎那間,在馬玲兒周身便形成了一道若隱若現的狐狸虛影,這狐狸虛影繞著馬玲兒快速旋轉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馬玲兒一把扯住了吳海濤的衣領:
“我帶他過去,你彆浪費時間!”
話音落下,馬玲兒與吳海濤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偌大的林子裡隻剩下胡建軍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警員們,以及馬玲兒方才點燃,還沒有完全燃儘的那炷香。
胡建軍深深地歎了口氣,頗為疲憊的摸了摸額頭:
“跟你們這幫開了掛的變態在一塊,有時候真想報警,去趟陰宅跟特麼串門兒似的,唉……”
胡建軍嘟囔著眼睛飄向了四周,很快便朝著就近的一棵桑樹走去。
“桑樹葉,柳樹皮,槐樹三寸爛泥根,楊樹沾露做替身……”
胡建軍一邊念叨著李景陽教他的口訣,一邊分彆收集了桑樹葉,柳樹皮,槐樹根以及楊樹上沾著露珠的葉子。
隨後在四種鬼樹中間,胡建軍將此四物,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方位擺放。
緊接著他將羅盤放在了四物中間,淩空在羅盤上畫了幾下,這才道了一句:
“開!”
刹那間,一陣陰風吹來,迷了胡建軍的眼,胡建軍頂著這股風,朝著眼前這條突然出現的小路走去。
走著走著,四周的場景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深的樹林不見了,頭頂的天空也被血紅色渲染,一輪紅色的月亮掛在當空,這是死人眼中的世界,也是陰宅最真實的場景。
胡建軍很快便認出了四周的環境,在陽宅裡這地方應該就是方才所處的樹林,隻不過在陰宅中,其他樹木都已消失不見,隻有四個方向的四棵古樹在風中搖曳。
踏入陰宅的瞬間,胡建軍隻覺一股徹骨寒意撲麵而來,仿佛周身的血液都被凍凝。
那陰風吹拂,嗚嗚作響,恰似無數冤魂在耳畔哭訴,聲音尖厲而幽怨,絲絲縷縷的鑽進他的耳中,撓動著心底最深的恐懼。
抬頭望去,血紅色的蒼穹壓得極低,那輪詭異的紅月散發著幽冷光芒,宛如一隻溢血的獨眼,死死盯著這片死寂之地,將四下裡照得影影綽綽,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原本熟悉的樹林全然沒了生機,隻剩下四個方位上的四棵古樹,它們樹乾扭曲,樹皮乾裂,仿若飽經滄桑的惡鬼伸出嶙峋的爪子,在風中瘋狂舞動,似是要將闖入者撕成碎片。
腳下的土地綿軟潮濕,每一步落下,都好似有黏稠之物拖住腳踝,隱隱散發著腐臭氣息,那是死亡與衰敗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在空中彌漫開來。
四周靜謐得可怕,偶爾傳來的“嘎吱”聲,不知是古樹在風中的哀嚎,還是隱匿暗處的邪祟在磨牙霍霍。
迷霧在林間緩緩湧動,如同幽靈的裙擺,時而輕掩,時而散開,模糊了視野,讓前路變得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