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長白山隱入黑暗之中,軍區的院子裡,一百零八個紙人整齊地排列著,在微弱的月光下,仿佛一群沉默的衛士。
王奕、馬玲兒、張靈淵和馮靈靈都站在紙人旁,等待著李景陽的指示。
在這些紙人的麵前,分彆放著不同的紙紮物,有紙紮的鼓,也有一些兵刃,皆是為這場儀式所準備的。
遠處,隱約還能聽到兩位老工匠點著燈捶打鐵器的聲音,就像是沉悶的戰鼓,一下一下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間。
那閃爍的燈光在這黑暗的夜裡顯得格外微弱,好似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微風輕輕拂過,紙人身上的紙張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月光灑在它們身上,勾勒出一道道詭異的輪廓,讓這些紙人看起來多了幾分神秘和陰森。
天空中,烏雲開始緩緩聚集,逐漸遮住了原本就不太明亮的月光。
整個院子被籠罩在一片更深的黑暗之中,仿佛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神秘空間。
李景陽站在場地中央,神情肅穆。他手裡拿著三炷香,依照民俗講究,先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拜了三拜。
“蒼帝臨東,萬物生長,陰陽合一,此消彼長。”
隨著李景陽的聲音在夜空中悠悠響起,一股蓬勃的生機從東方悄然蔓延開來。
原本在微弱月光下顯得有些陰森的紙人,此刻竟似被注入了一絲活力。它們身上的紙張微微起伏,仿佛在呼吸一般,那是蒼帝所代表的生命之力在輕輕拂動。
“赤帝臨南,烈火燃芒,邪祟退散,光明昭彰。”
隨著這低語在夜空中飄散,仿佛有一股熾熱的力量在空氣中湧動。
隊員們隻覺得一陣熱浪席卷而來,在一百零八個紙人周身蔓延。
馮靈靈突然好奇的朝著南方的那片黑暗看去,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白帝臨西,金戈耀芒,鎮邪守正,鬼魅難藏。”
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凜冽起來,帶著肅殺之氣。
西方的白帝司掌著金,其威嚴的力量在此刻仿佛具象化,守護著儀式現場,讓任何邪物都無法靠近。
隊員們驚訝的發現,李景陽的額頭布滿汗珠,好似簡單的拜天動作,耗費了他大量的力氣似的,就連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李景陽深吸一口氣,朝著北方拜去,莊重地念道:
“黑帝臨北,淵水泱泱,魂歸其所,冥路引航。”
刹那間,一種深沉而包容的氣息彌漫開來。
黑帝主管的北方,水的力量在此時緩緩流淌,仿佛打開了一條通往靈魂世界的通道,引導著可能出現的靈魂找到正確的方向。
天空中的烏雲愈發厚重,卻又透著一種神秘的靜謐,紙人被炙熱卻又陰冷的風吹得沙沙作響,李景陽腳下稍顯踉蹌,平複了幾秒方才站穩。
拜完四方後,李景陽將三炷香遞給了胡建軍,鄭重地說道:
“繞著這一百零八個紙人轉上三圈,腳步要穩,心要靜,千萬彆讓香滅了。
這香是連接陰陽的媒介,一旦熄滅,儀式恐生變故。”
胡建軍接過香的那一刻,臉色突然變了,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中端著的這個香爐不知為何重若千鈞一般,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困難。
這回他總算是理解李景陽為何顯得那麼疲憊了,但同時也讓他驚愕於為何這看似普通的香爐會突然變得如此沉重。
“玲兒,來!”
在胡建軍繞香的同時,李景陽把馬玲兒叫了過來,遞給了她一碗糯米:
“把那僵屍帶過來,不過不要靠近紙人,從外圍繞一圈,帶到對麵去。
把糯米撒在他四周,這叫畫地成牢,能確保儀式過程中,僵屍不會亂跑。”
馬玲兒點了點頭,趕緊前去照辦,看著頗有些疲憊的李景陽,王奕有些不解的問道:
“局長,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