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版有點輕虐。感興趣的可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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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克生再次醒來。
脖子一天被砍了兩次,現在疼的厲害,幾乎不敢轉動一下。
醒了醒神,發現自己被關在柴房,躺在一堆麥草上。
身子不便動彈,手腳都被繩子捆住了,雙手被捆在後背。
不遠處蹲著一條大黃狗,正盯著他。
透過門板之間的縫隙,竟然看到了外麵的陽光。
這是一間依托東牆建的柴房。
已經夕陽西下了。
王大錘他們換了地方,之前的院子的東側沒有柴房。
許克生十分遺憾,就差幾步就逃出生天了,身體再好一點就跑出去了。
他想歎口氣,才發覺嘴裡被塞了布,味道好像是麻布。
幸好沒有什麼怪味。
韓二柱、韓五雲肯定已經死了。
如果沒有其他同夥,這裡就是餘大更、王大錘兩個人了。
希望如此吧!
人少一些,更好對付。
他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王大錘就是朝廷通緝的那個要犯。
外麵有人走過來。
柴門被打開了。
是王大錘,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窩頭,身後跟著一條黃色細犬。
上前兩步,蹲在了許克生麵前:
“現在,我拿掉你嘴裡的布,喂你吃的。你不能叫喊。這附近都是我們的人,你喊也沒用。”
許克生點點頭。
王大錘拿掉布,將窩頭塞進他的嘴裡。
許克生吃了兩口就噎的難受,但是他還是強忍著吃光了。
不知道後續怎麼樣,保存體力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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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錘沒急著走,而是盤腿坐下,
“明天送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
“遠離京城,不用給皇室看病的地方。”
“為什麼這樣對我?”許克生有些悲憤問道。
老子的命運該由自己決定,而不是由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就是朱重八也不行!
“反正你也沒什麼近親了,去哪裡不是生活?送你去的地方也很不錯,你憑醫術都活的很滋潤。你給朱重八看病,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王大錘自顧自地說著。
一幅我都是為你好的神情。
許克生突然問道:
“你是哪個大案的幸存者?”
王大錘愣住了,目光變得冰冷,如刀鋒一般盯著許克生。
許克生知道自己猜對了,自顧自地說道:
“空印案?過去十五六年了,太早了,那個時候你隻是幼兒,不可能有逃命的機會。”
“郭恒案?才過去五六年,你們沒機會在京城建立這麼穩固的勢力。”
那王大錘他們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你們是胡惟庸案的犯官家屬。”
王大錘看著他,良久才歎道,
“你很聰明!”
許克生心中歎息,沒想到竟然是這群人。
他們和老朱家真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的那種。
“你是誰的家人?”許克生試探道。
王大錘沒有隱瞞:
“先考曾是中書省的考功郎,冤案爆發後,他也遇害了。”
“他隻是兢兢業業的小官員,與世無爭,隻因為他的衙門屬於中書省,他就死了。”
王大錘沒有一絲情緒,淡然地說著往事。
但是許克生感受到他的憤懣,還有他的憂傷。
王大錘突然住嘴了,拿起麻布,又將許克生的嘴堵上了。
“夜裡沒人陪你去方便,就不給你水喝了,忍著吧。上了船,隨你喝個夠。”
許克生瞪大了眼,嘴裡嗚嗚作聲。
王大錘自顧自道:
“明天一早就走,要坐船走很遠,會給你準備暈船藥的。”
王大錘走到柴門前,又回頭冷冷地說道:
“這是一條獵犬,能追著野豬滿山跑的,你彆招惹他。彆出柴房,彆大聲叫嚷,不然它會咬你的。”
王大錘關上柴門走了。
隻留下一人一狗。
許克生想換個舒服的姿勢,狗嘴就嗚咽有聲,惡狠狠地看著他。
許克生僵住了,不敢再動。
一炷香後,狗放鬆了警惕,趴在地上。
許克生這次沒有亂動,而是仔細觀察四周。
東麵是土牆,三麵樹枝黃泥巴做的牆,頭頂是茅草。
黃狗有點老了,五歲左右的年齡,左爪有一個膿包。
許克生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計較。
黃狗看似凶惡,但是沒有比獸醫更懂貓狗的了。
許克生再次輕輕挪動,身子向牆邊的一顆柱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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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沉入天際。
夜色浸透了京城。
今夜是上弦月,外麵月光清冷,院子變得朦朧不清。
臥室沒有燈光透出來,王大錘、餘大更他們應該睡著了。
但是武人聽覺敏銳,許克生不敢動靜太大。
一點一點挪動,積少成多,他的左肩膀終於緊緊抵在柱子上。
他努力將膝蓋向懷裡拉,將身子儘可能屈起來,雙手吃力地放在屁股後。
每天堅持鍛煉,身子的柔韌已經超過了常人,但是雙手依然無法繞過屁股。
雙腳在地上找到了兩個坑,用力蹬住。
許克生深吸一口氣,然後雙腳猛地發力,用力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