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逐漸染上暖色的晚霞,大片的赤橙潑墨般鋪滿半個天幕,花球球雙手輕輕觸碰玻璃,站在落地窗前去看平常又美好的風景。
周燁啃著蘋果坐在沙發看電視,沒幾分鐘換個台,不時嘖嘖嘴覺得現在的節目無聊到沒一個能看的。
他到底還是沒走。
二郎腿一翹整個人往沙發一窩,老佛爺似的盤那不動了。
也沒人管他,花球球和何宴按計劃該乾啥就乾啥。
花球球想嘗何宴的手藝了,所以何宴正在廚房準備晚餐。
平常隻是操拿手術刀的手指修長白皙,切菜精準勻稱的像個儀器,用花球球的話來說,她哥做飯的過程那都是極其充滿藝術氣息的。
定下的計劃是一起吃完晚飯,然後逛夜市,去看燈光下的夜景,去熱鬨的攤前買些新鮮的小玩意,還可以看淩晨場的電影!
感覺整個人要爽翻了!
花球球“噔噔噔”從窗前跑到廚房去打下手,兄妹倆其樂融融,弄得客廳看電視的周燁心不在焉。
他忽然發現自己是完全不了解何宴的。
在旁人眼裡何宴無疑是金貴的,不是單單治愈等級高,他的醫術也是出神入化。
疑難雜症憑借高超的醫術他能治,出個車禍血流不止身體破爛不堪,憑他的治愈術又足以讓人恢複如初,這種肉體的損傷不是直接咽氣何宴都有可能把人救過來,當然耗損的精力也大。
有多高呢?
周燁也猜測過何宴的治愈術等級。
八級?
還是傳說中的九級?
但不管是多少,從國家對何宴的緊張程度來看,何宴都是旁人最不敢接觸的存在。
何宴在圈內是個爭議性十分大的人,能力得到各方認可的同時,一場解剖手術讓他的冷酷和狠辣一下聲名遠揚。
他親手解決了自己的父母。
他將父母解剖的七零八落。
周燁不知道他私底下在謀劃什麼,隻知道那天明明是豔陽高照,卻讓整個醫院冷的如同嚴冬冰窟。
身穿白大褂鼻梁上架著銀絲框眼鏡的男人,麵無表情從解剖室走出,如往常一般清洗完去食堂吃飯。
眾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對他退避三舍,私下裡罵他的不計其數,但當中要數周燁情緒最為激動。
為什麼周燁的反應會這麼大呢?
青年自嘲的將視線從廚房移開。
因為何宴是他哥啊。
何宴的爸媽就是他爸媽啊。
母親何氏,父親周氏。
當時周燁對花球球說:算下來我也是你哥。
他還真沒說假話。
何宴像母親,氣質也是母親的溫柔厚重。
周燁像父親,油嘴滑舌看似沒個正形卻意外可靠。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出個任務回來一個家變得支離破碎,爸媽沒了,哥哥變了。
周燁覺得冷靜持刀的何宴早瘋了,風平浪靜下的海麵終究成了驚濤巨浪。
周燁問他為什麼。
何宴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