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了。
睡夢被吵醒,有的隻是絕望的噩耗。
人們慘白臉,身體像篩子抖個不停,眼睛空洞嘴裡也不知道在喃喃什麼。
也許是在後悔為什麼剛放假沒有飛回父母的城市。
也許是在後悔為什麼昨晚還要熬夜寫報告。
又也許是在後悔比起重蹈千年前的煉獄,不如早先鼓起勇氣吞服安眠藥自儘。
警報急促猶如催命符,遠離市中心的彆墅中,花球球也被一秒吵醒。
她拿起咖色大衣舒展手臂穿在身,背起裝有萬花筒的斜挎包疾跑著下樓。
門大開,冷氣呼呼往裡灌,附近站滿神態迥異的各色男人。
寒風吹起他們的發梢,已經除去偽裝,或是金燦或是赤紅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駭人。
警報聲停了,遠遠傳來的是激烈的打鬥聲,還有空中猶如星子交織碰撞的高手。
想來國家的九級和十級軍隊也出動了。
阮清原看見花球球下來,他剛收整好槍匣,嗓音艱澀:“我要走了。”
花球球一臉凝重:“嗯,你多保重,還有保護好思妍她們。”
男人喉結滑動,忍不住抬手撫上她的臉龐,指腹眷戀的摩挲少女溫軟的肌膚:“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宿凜光藺珩和柯恩跟隨阮清原走。
藺珩快要突破八級,實力放在殘骸體裡也是完全夠看的,他要協助軍隊清剿敵人。
“等一切結束,我們開個慶功宴吧。”
小少年眉目清潤,一笑連著冷肅緊張的氣氛也被緩解了。
“我不會拖累大家的,我會好好避難!”
宿凜光閉上眼睛鼓足勇氣說的好大聲,他已經不是昔日的天才,在體術等級連降的情況下,隻能選擇不拖累同伴。
花球球認真回應:“好。”
是對藺珩也是對宿凜光。
柯恩低頭不語跟隨三人離開,這裡隻剩下神魔兩族。
“阿姐,魔界也遭遇襲擊,我現在要趕回去主持大局。”
阿羅眉頭夾緊,他不想離開阿姐,可是職責所在,他要對魔界眾生負責。
巴爾沉默不語,似乎默認自己是被所羅門留下保護花球球的。
“好,你和巴爾一道去,我跟隨拉斐爾他們去神界先找到小路。”
在兩人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保護好花球球後,才匆匆離開。
拉斐爾疲憊的揉捏眉心:“它們如我們所願踏入埋伏,我本來該高興的,可是現在一點也笑不出來。”
原來神界也被襲擊了。
烏列爾已經展開羽翼隨時準備撤離:“趁現在敵人中招被拖住,我便抓緊時間帶球球去尋找路西法。”
加百列也沒了平常懶洋洋的表情,他的神色異常嚴肅攝人:“那我和拉斐爾米迦勒應敵。”
一下分配妥當,正當一群人準備啟程時,卻發現從頭至尾米迦勒一直在沉默。
他身如玉樹挺拔立在冷風中,高挺深邃的五官一片冷寂。
黑暗中的一縷天光冷冷清清打照在他身,忽然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悲涼感。
花球球不解:“大仙?”
米迦勒捏緊拳頭,脊背線條拉直到幾欲崩斷。
“我留守這裡。”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