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小少爺被揍躲在江母身後時,這些人也都理所當然站隊,指責江綰這個做姐姐怎麼能這麼欺負弟弟?
江綰卻毫不猶豫拽下了自家弟弟的外褲,已經上小學的男孩就這樣在自己的生日宴光著兩條大腿,被無數同齡好友嗤笑,他則捂臉嚎啕大哭。
江綰這麼做還不夠解氣,又補踹了弟弟一腳,然後自己就被父親扇了巴掌,斥責她瘋發夠了沒有?
母親也問她,為什麼這麼針對弟弟?是想要毀了這個家嗎?
江綰冷笑著當眾與自家父母對峙:“你們的兒子是寶貝疙瘩,彆人家的女兒就可以隨意輕賤嗎?他今天敢掀女生裙子,以後就敢做更過分的事。作為父母,你們要溺愛他到什麼時候?”
江綰話音落下便轉身上了樓,一刻也不願在這裡多待。
她的身影消失後,原本鴉雀無聲的人群再次變得嘈雜。
“江總,您彆動怒,小孩子不懂事很正常,令千金實在小題大做了!”
“江少爺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男孩子這樣才可愛呢。”
“根本不是什麼事!沒必要這麼上綱上線,我們都理解的。”
“來,我們再敬您一杯!”
……
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指責著江綰。
對他們來說誰對誰錯並不重要,討好江總、以及江氏未來的繼承人才重要。
至於道理?
愛和誰講和誰講,他們隻是商人。
那時的薑祁才上剛高中,還沒有擁有絕對的自由,被父母硬抓過來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
薑家不至於要討好江家,薑祁的父母也明事理,隻是搖頭感慨:“這姑娘做事未免太不過腦子,這種事雖然她弟弟有錯,但也應該關上門再教育,怎能讓這麼多外人看笑話。”
薑祁倒是不這麼認為,懶洋洋反駁:“要是關上門教育有用,她弟弟也不至於當眾做這種事。”
說完。
他惡趣味滿滿,大步往前走到了剛被傭人們哄好擦乾眼淚開始吃蛋糕的江小少爺麵前。
薑祁惡劣勾了勾唇角。
再一次把小男孩的褲子扒了下來。
就這樣梅開二度。
江小少爺傻愣在了原地,因為過於震驚迷茫懷疑人生,這一次他沒有提褲子,也沒有哭。
周圍先是哄笑聲,沒辦法,大家都憋不住。
薑家父母大驚失色連忙湊上來替薑祁道歉。
麵對周圍人指責,薑祁絲毫沒覺得自己有錯,隻理直氣壯道:“我也沒成年,小男孩好動很正常吧?這不是你們剛剛說的原話嗎?
怎麼就沒有人誇我可愛……媽我錯了!我們回家、回家!你彆當這麼多人麵揍我啊!
關、關上門教育行不行?彆讓外人看笑話啊!!!”
那天的薑祁當眾就被親爹抓起江家的掃帚揍了,根本忍不到回家,十分丟人。
薑祁不明白。
成年人的世界怎麼都如此雙標。
但是薑祁知道。
在那一天,他對某個性格有趣行為勇敢的女孩一見鐘情了。
喜歡到什麼程度呢?
大概是沒過腦子當下就模仿了她的舉動,隻為了在無數道質疑批評的聲音中,大大方方告訴所有人——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
薑祁此刻才從回憶中抽離。
薑祁能火也離不開他這張臉,他生了張多情的桃花眼,哪怕此刻近乎通宵疲憊萬分,卻依舊掩蓋不住的少年意氣風發。
尤其是那一雙眸明亮,如同真的承載著他心目中的月亮,笑著說出那句全劇唯一稱得上表白的台詞:“我心疼她的處境,憎恨她遭遇的不公,想助她實現抱負,所以……
也甘願成為她手中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