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零食,追劇(?)就更有動力了。
客廳的巨大投影正在實時轉播著傅斯越和喬知意的約會畫麵,此刻他們才剛剛來到餐廳。
不對,這裡算不上餐廳。
極其狹小的門麵,桌椅都是很老式的木質,地上還能看見油汙。
非常普通的一個路邊小店,節目組不會為嘉賓們選擇這樣的地點用餐,因為拍出來也不漂亮。
這隻能是喬知意或者傅斯越提出的要求。
但這個店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江綰眯著眸子想了半天,直到看見兩盤蓋澆飯被端上來,上麵放著巨無霸的大雞腿後,她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
哦!這不是他們高中後門那家店嗎?這麼多年居然還沒倒閉?
用的全是大禹治水前吵著要吃的冷凍肉,後廚環境也不怎麼樣,腹瀉的幾率在百分之五十,嘔吐的概率也在百分之五十。
但這對夫妻有一個坐輪椅的兒子,長相偽善非常會表演,總會吸引一些無知的學生同情來店裡消費,就是希望能夠給他們多提供一些幫助。
江綰和傅斯越曾經就是這群人裡的領頭羊,每天中午都會來店裡用餐。
吃一次,拉一次。
吃一次,吐一次。
吃一次,拉一次。
吃一次,吐一次。
吃一次,上吐下瀉一次。
總而言之就是個死循環。
無數次實驗後,兩個人終於確定——
他家東西就是有問題啊!
但是看在他們確實可憐的份上,想著這種也做不了什麼回頭客生意,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倒閉,也就沒再關注。
但沒想到,它居然撐了這麼多年。
江綰的心裡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把約會地點選在這裡。
傅斯越還記得這家店,高中因為一時善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他做鬼也忘不掉。
他和江綰一樣奇怪,這店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沒倒閉。
當然,更奇怪的是喬知意為什麼會帶他來這家店。
看著小店周圍環境,喬知意的神色愈發柔和,麵對傅斯越開始懷念起過去,她說:“以前高中的時候,因為你的帶領,大家都自發的來到這家店用餐,想要幫助叔叔阿姨和他們的孩子。
我也會學著你的樣子來這家店用餐,結賬的時候偷偷多放下一些零錢。就好像這樣做,我也就可以離你更近一些。”
彈幕瞬間激動了起來。
【我糙!真是暗戀文學走近現實了,致我們的青春……】
【我不懂,喬知意這麼漂亮的臉蛋也要搞暗戀嗎?】
【說不定是雙向暗戀呢?給我們傅總都整緊張了】
傅斯越的確很緊張。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句話。
他對喬知意這個人真沒什麼印象,雖然第一次見麵聊了很多高中的事情,但是他根本就想不起來她是誰。
隻能大致推算出是隔壁班的,可能性格比較內向那種。
他以為他們沒有交際,怎麼還有這碼子事?他完全不知情啊!
但是麵對喬知意期待的目光,他也隻能乾巴巴擠出:“你也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為了避免這尷尬的氛圍繼續,他必須給自己找點事做。
傅斯越開始思考突然衝進後廚幫忙洗碗的可行性。
好像有點奇怪。
哪裡有客人出來吃……對,他是客人!他應該吃飯!
傅斯越假裝很餓舉起勺子,往嘴裡猛塞了一大勺飯。
他不由在內心誇讚自己簡直就是天才。
現在他就不用也不能說話了。
否則把飯粒噴到喬知意臉上那也太冒昧了!
喬知意也沒想到傅斯越會如此突然的開始乾飯,她愣了幾秒,想到這家店畢竟是自己找的,也還是同樣舉起了勺子。
喬知意原本是很做作的幾粒米幾粒米吃,但看著傅斯越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由笑了出聲。
傅斯越很緊張,努力將嘴裡的飯菜咽下去,問道:”你笑什麼?“
喬知意說:”我覺得你吃飯的樣子很可愛。“
傅斯越也隻能尬笑,說:”你也吃,這家味道不錯。”
傅斯越說的是實話,或許這也是它沒倒閉的原因。
喬知意學著傅斯越的動作,挖了滿滿一大勺米飯,努力一口吃下。
傅斯越非常滿意:“對對對!就這麼吃!”
隻要這麼吃,就絕對沒有嘴用來說話了!
果然。
喬知意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口飯,傅斯越居然拿過她的勺子,又挖了一大勺。
他神色真摯,期待的看著她。
傅斯越沒想到,自己的認可在網友看來完全被解讀成了另一種意思。
【啊啊啊這裡有點甜誰懂啊!】
【傅總給喬喬遞勺子嘿嘿嘿,你要不然直接喂她得了!】
【可以一起去高級餐廳,也可以一起吃路邊小店,真的有點老夫老妻的幸福感了】
【還是對兩個人來說都很有意義的店鋪,好美好!!!】
……
而此刻,彆墅內。
看著屏幕上兩個人大口吃飯,江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有些惆悵看著桌上的零食。
這些東西雖然美味,但是不頂飽。
江綰很想問問導演組什麼時候開飯。但又害怕到時候剪輯出來是她看不下去傅斯越和喬知意甜蜜約會,心如刀絞黯然離席。
沒辦法。
江綰隻能餓著肚子繼續等待。
直到腳步聲響起。
謝之易從二樓走了下來,手中端著一個大餐盤,裡麵擺了很多的小碗。
謝之易說給大家用芒果做了些甜點。
江綰咽了咽口水。
遠遠她就看見了,是楊枝甘露!
她喜歡!她要喝!
但是當謝之易端著其中一個小碗遞給江綰之後,她臉上的期待就轉換成了失望。
江綰沒有接,而是邊拒絕邊解釋:“抱歉,我花生過敏。”
好端端的楊枝甘露為什麼要放花生?太討厭了!
江綰的內心還在為自己喝不上楊枝甘露感到悲傷,就聽見了餐具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她慢半拍抬起頭,卻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冰窖的雙眸。
謝之易的神色不複往日柔和隨意,緊繃著的麵容,像是某場狂風暴雨即將傾盆的預兆,讓江綰的身體不自覺都僵硬了起來。
她看了看謝之易,又看看桌上的楊枝甘露,又看看地上破碎的碗碟。
她有些不太確定,緩緩問道:”我、我必須喝嗎?“
不是,乾嘛啊?至於生這麼大氣嗎?
她是真過敏又不是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