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祁突然覺得他好像不夠了解江綰。
起碼……不如傅斯越了解。
他的單相思怎麼可能抵得過他們之間青梅竹馬真真切切相處過的那些年?
心臟被名為嫉妒的情緒充斥,但最後薑祁還是選擇閉了嘴,老老實實當他的司機。
多說多錯。
江綰和她爹的關係好像比他想象的還差!在弄清楚什麼情況之前,他還是先彆說話了。
薑祁難得的保持了沉默。
江綰和傅斯越一路上也就聊了幾句吃點什麼,也沒再多說什麼。
還好《春不歸》的劇組裡,江綰和薑祁都是今天下午才有戲要拍,並不至於耽誤工作,隻是也沒時間吃早飯了。
路上路過早餐店,薑祁還是問一下了江綰要不要吃點什麼填填肚子,江綰卻神色嚴肅搖了搖頭,看起來是一副沒什麼胃口的樣子。
薑祁心想:她難道還是在乎的嗎?剛剛隻是嘴硬嗎?
下一秒傅斯越卻說:“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
江綰深沉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薑祁:“……”
好吧,是他想多了。
薑祁的表情有些怪異,江綰想注意不到也難。
於是江綰看向他,用一副故作輕鬆的表情問:“乾嘛這樣看我,你覺得我很冷血嗎?”
“不是。”
薑祁搖了搖頭否認,看向江綰的神色十分困惑:“你爸也算是我們父母口中比較知名的好男人,我就是在想,他到底做了多壞的事,能讓你都這麼恨他。”
薑祁不了解江父,他還能不了解江綰嗎?
她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很多時候甚至有點遲鈍,很多時候都感受不到彆人的惡意。
除非對方真的做過實質欺負過她的事情,否則她就呆呆的,和誰說話都笑眯眯的。
如果江父隻是簡單的重男輕女或是反對她和傅斯越的戀情,她就算恨他,也絕對不至於到咒他去死的程度。
除非,他做過什麼不能原諒的事情。
無意識的擔憂與焦慮讓薑祁的拳頭都握緊了些,害怕從江綰口中聽見什麼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江綰卻怔住了兩秒,有些意外於薑祁的回答。
他好像,很信任她。
見薑祁的神色陰沉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車和自己那估計也活不長久了的爹來場不公平的拳擊比賽,江綰突然間覺得有些想笑。
不問前因後果,不分青紅皂白,就敢信任她嗎?
江綰的神色舒緩了些,說:“也不算恨吧,隻是前些年偶然間意外得知,他未曾因為我的出生感到半分欣喜,甚至還想過將還在繈褓裡的我製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
除此之外,他對她其實也算不上多壞,雖未有過太多疼愛,但也很少有責罵毆打,因為他都不怎麼回家。
父親曾希望她去死,所以她知道後就也祈禱他去死,禮尚往來,僅此而已。
江綰之所以能夠知道這個秘密,還是又一次因為和弟弟產生矛盾,被弟弟罵了句災星,詢問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母親本不肯回答,卻在氣急後對她怒吼:“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女兒?當年要不是我跪在地上把頭都磕破才求你父親留下你,你以為你這個賠錢貨能過上這麼多年好日子嗎?現在家裡是有錢了就什麼都和你弟弟爭?你爸爸當年說得對!你根本就是個災星!我就不該留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