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用餘光偷偷瞥了一眼，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還真的都是。
但是她還是有自己的底線，沒有被美食誘惑，反問道：“你過來乾嘛，不是說這貓又蠢又笨，不怕它尿你身上？”
正在埋頭進食的小黑貓也像是聽懂了江綰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似的，抬起頭對著薑祁喵喵叫了幾聲，才低頭繼續乾飯。
薑祁沉默了一會。
許久。
他彎下腰摸了摸小貓的腦袋，聲音很小說：“對不起。”
江綰原本隻是想和薑祁開個玩笑，誰讓他總是持續性發神經還詆毀全世界最可愛的小貓咪呢？卻在見到他如此正式道歉也微微怔住，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卻感受到薑祁的另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腦袋上。
薑祁站起身來，同樣摸了摸江綰的頭發，他說：“也對不起。”
對不起。
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因為一些小事就嫉妒生氣，一定也讓她很困擾吧。
薑祁這人的性子向來想一出是一出，很少會有如此認真的時候，在看見他眼裡濃重的歉意後嚇了江綰一跳。
不是，她沒真生氣啊！不用這樣吧！
江綰隻能抬頭看向薑祁，不自覺咬了咬嘴唇，解釋道：“那個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不用當真啊。”
搞得這麼嚴肅，她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了。
但她又補充：“不過你剛剛莫名其妙的說咪咪壞話，你確實應該和它道歉。”
“嗯，是我不對，遷怒它了。”
薑祁這麼說著，一雙在昏暗的夜色裡亮的有些嚇人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盯著江綰，解釋：“我沒有莫名其妙，我隻是討厭謝之易。”
江綰：“……？”
雖然這句話很突然，但是確實能看得出來。
薑祁這個人同性緣真的很差呀！
似乎能看的出來在江綰在想什麼似的，薑祁又補充了一句：“我也討厭沈知序。”
江綰：“……”
這個也看得出來。
畢竟薑祁唯一的男性好友就是傅斯越了，他還給傅斯越買花呢！
其實薑祁還想說，他最討厭的就是傅斯越。
但是想到江綰和傅斯越認識了那麼多年，他在江綰心中的份量未必……不，應該就是比不上傅斯越，還是先不說了，免得自取其辱。
薑祁急匆匆解釋：“我不是要控製你的意思，你和他們關係好是你的自由，我隻是、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偏心我一點。”
江綰花了足足半分鐘，才接收到了薑祁想要表達的信息。
看著眼前的薑祁，她莫名其妙聯想到了那種壞脾氣的小寵物，在外麵惹是生非和誰都要乾架，卻偏偏格外依賴信任主人。
你雖然無奈有時候有些疲憊，卻又沒有辦法真的對它生氣，因為你知道它鋒利的爪子並不會對向你。
江綰也能理解薑祁的心情，畢竟沒有人會喜歡看自己的朋友和討厭的人關係親近，隻是他討厭的人有點多，這就有點麻煩了。
雖然薑祁隻點了謝之易和沈知序的名字，可江綰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看不順眼的人絕對不止這兩個。
薑祁之所以不說，也一定是因為如果他像報菜名一樣報出一堆人的名字，會顯得他很難搞。
人的關係就是有親疏之分的，薑祁的這個要求在江綰看來也是合理的。
在薑祁幾乎已經完全不抱希望甚至有些想落荒而逃的時候，終於聽見了江綰的回應。
果然，如同宋君姝所說，她沒有追問任何原因，答應的十分爽快：“好呀。”
江綰仰著腦袋看薑祁，完全無法理解他因為這種原因悶悶不樂，她問：“薑祁，這樣你有高興一點嗎？”
薑祁閉了閉眼睛，從嗓子裡擠出一句沉悶的“嗯”。
完了。
他好像真的要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