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和傅家真的想讓他們商業聯姻之後，江綰就不再允許傅斯越這麼親昵的稱呼她了。
以至於許久沒聽見傅斯越這麼喊她，她還覺得有點陌生。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傅斯越的聲音聽起來很難過。
可江綰幾乎從來沒有看見過傅斯越難過是什麼樣子的耶。
好奇讓江綰拿開了傅斯越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抬頭看了過去。
即使傅斯越盯著腳尖不和她對視，江綰也能看見他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紅。
瞬間。
剛剛心頭那些不太好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難以抑製的好奇湧了上來，江綰想再看清一點。
可惜傅斯越頭埋得很低，無論江綰說什麼，就是不肯和她對視。
聰明的江綰動了動腦子，她蹲了下去。
她就蹲在傅斯越的腳邊，抬起頭往上看——
四目相對。
江綰脫口而出：“真哭了啊？”
下一秒。
傅斯越的眼眶更紅了。
江綰的心裡先是震驚，緊接著是沒來由的慌亂感。
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等一下！
傅斯越哭什麼？
哭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用那種看負心漢的眼神看她？
難道是她把傅斯越惹哭的嗎？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甚至什麼都沒說啊！
江綰的大腦宕機了。
是的。
她沒有哄哭泣的男人的經驗。
商故白的廁所到底上沒上好？
他怎麼還不回來？再順路一下救救她行不行！
老天沒有聽見江綰的祈求，江綰也不知道，商故白其實已經繞路回去了。
江綰依舊蹲在地上。
她COS蘑菇陷入思考。
就仿佛隻要她不站起來，時間就可以永遠停在這一刻。
直到臉龐有一滴淚水劃過，江綰確定這不是自己的眼淚。
終於，她還是決定站起來麵對這一切。
雖然不明白傅斯越到底怎麼了，但他們是這麼好的朋友，還是要安慰一下的！
可江綰蹲了太久了，突然站起來有些頭暈，竟然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傅斯越想要拉她，動作慢了一步。
江綰看了看傅斯越抓住自己的手，乾脆用力一拉。
這下好了。
傅斯越也坐在地上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
江綰隻能開口說：“首先，我真沒什麼事。”
傅斯越看起來更要碎了，他說：“我知道了，我不會逼你說的。”
“等等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綰趕緊解釋：“是突然想到了我媽以前對我挺好的，就還是會有一點點難過。但也就一點點，我覺得說出來很矯情。”
真不是不想說，而是覺得說出來很丟人。
上一秒還在鏡頭前那麼坦然，下一秒又還是會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