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剛剛嘴快了。
她本來想問她什麼時候拒絕過薑祁第一次,結果一張嘴就開始胡說八道。
總覺得這後麵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第一次……到底是什麼第一次。
後來江綰再想問,薑祁就先提出了見麵再說。
江綰其實也不是很喜歡在電話裡聊重要的事情,有些事有些話隻有麵對麵才能說得清楚,隻是薑祁碰巧打了電話過來,她才會問上兩句。
那就等見麵再說吧,先不想了。
江綰覺得自己真的累了。
這一晚上都什麼跟什麼。
她準備回房間睡覺。
結果就是這麼一轉身,就和一雙固執又委屈的眸隔著大半個客廳,遙遠卻對上視線。
江綰被嚇了一跳。
本能往後退了一步,背抵在了冰冷的牆麵上。
傅斯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
也不知道她和薑祁的對話,他又聽見了多少。
但江綰沒主動提,隻是問他:“怎麼又醒了?是這裡睡不安穩嗎?”
江綰問完就自己做了決定,讓傅斯越在這裡等她一會,她去幫他把客房的床單被套更換一下。
隻是路過傅斯越身邊的時候,江綰的手腕就被他緊緊抓住了。
江綰不得不低下頭,以居高臨下甚至是一種審視的視角俯視著傅斯越。
傅斯越的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夜裡也足夠清晰。
他說:“我知道我很笨,但我不會自作多情的,我沒有認為綰綰你也喜歡我,我不會做任何不好的事情給你造成麻煩的。”
他的聲音裡逐漸帶上了濃重的鼻音,似乎在強忍著什麼,頓了頓才繼續說:“謝之易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做不到的你和我說,我也會去學的。
所以綰綰,你不要選擇他拒絕我,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機會……你也相信我,我都會做好的,我不會比謝之易差的。”
隻要綰綰不拋棄他。
他什麼都可以做的。
為什麼……
為什麼綰綰不準備拒絕謝之易,卻要拒絕他。
他比起謝之易輸在哪裡了?隻要綰綰說出來,他都會改的。
傅斯越越說,心裡的委屈越濃重,眼淚都順著臉頰不斷滾落。
人在生病的時候往往會更加脆弱。
傅斯越沒有擦拭眼淚,隻是將頭埋得更低不想讓江綰發現,不自覺又更加握緊了江綰的手腕,害怕她會甩開,害怕她會離開。
但下一秒,他又擔心自己這樣會不會弄痛江綰,又悄悄鬆開了些手,隻是虛握著。
隻要江綰想,就可以甩開他。
江綰沒見過傅斯越難過成這個樣子。
麵對傅斯越的時候,她總是會多出幾分耐心。
無論發生什麼,傅斯越在她的生命裡,都有著無法被任何人取代的特殊地位。
他給過她無條件的信任、幫助、與支持,他們一起在最中二的年紀為了捍衛心中正義,做了很多現在回想起來有些瘋狂的事情。
這些美好的回憶,是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貴的寶物。
畢竟如果沒有傅斯越的話,她的青春或許會很孤單,也會失去太多的色彩。
江綰蹲在了傅斯越的身邊,拿起紙巾遞給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她說:“在我心裡你不笨,也不是麻煩,我一直都很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讓任何時候都有一個人站在我這一邊。”
一定要說的話,因為家庭緣故,她給傅斯越造成的麻煩要更多,隻不過他永遠堅定的態度,才將這一切的存在與影響降到了最低。
隻是現在江綰才後知後覺,原來傅斯越對她的情感,是喜歡。
又或者說,是愛,是愛情。
她又說:“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正因如此,我才要把話和你說清楚,我不想耽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