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二年前?
二年前見過的姐姐到現在丫頭還記得?
這記性,怎麼會是一個隻有六歲的未發育完整丫頭該有的?
小健哥表示基本不相信:“丫頭你記性也太好了吧,為什麼二年前哥見過無數美女姐姐,都記不住幾隻?”
“真的,不騙你,二年前憐兒和爺爺在金陵一家酒樓賣唱,完後現場一位姐姐打賞了我們十兩銀子,那位姐姐漂亮極了,所以憐兒看了就不會忘,一輩子忘不了啊,真的很像哥哥那張畫上的姐姐哩。”憐兒高聲叫著,一點都不像說謊的樣兒。
六歲的丫頭不會說謊的,除非有人教她說謊,顯然丫頭的爺爺不會那麼做。小健哥倒是會教壞丫頭,隻是二年前沒機會。
小健哥不得不相信丫頭的誠實,正所謂童言可信,不但無畏,卻又難以置信,丫頭的記性就算錯不了,也會看錯人吧。於是,又背過身去,重又取出了寶匣裡的畫卷。
展開,將畫卷貼近憐兒,問:“妹子仔細看清楚了,畫上的這個‘秋香姐’真得像你見過的那個姐姐?”
“哇!真的真的很像姐姐啊!”近距離下,憐兒都驚呼了起來:“這畫上的姐姐怎麼這麼像……憐兒見過的那個姐姐啊,是不是就是姐姐的畫像啊!”
小健哥不再懷疑丫頭的記性了。
合上了畫卷。
閉上了眼皮。
眼前清晰地浮出了昔日“秋香姐”的音容笑貌,一顰一笑一根眉毛都是那麼地清晰無比,如在麵前……
約莫月前香姑庵偶遇一位絕色佳人,恰與《秋香圖》上的秋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曾令小健哥無比驚歎。
沒想到這麼巧的事竟然也發生在了丫頭身上,真的是本故事純屬巧合。
憐兒見過的那個美女姐姐一定就是本少爺香姑庵巧遇的美人兒,便是這《秋香圖》上的同一個“秋香姐”!
世事之巧,造化弄人。
小健哥絲毫不再懷疑丫頭的記性了,“秋香姐”的美就算瞅一眼一輩子都難忘,丫頭見一麵二年不忘豈不是灰常正常?
當魂牽夢繞的“秋香姐”再次湧上心頭時,小健哥心潮澎湃了。
昔日尼姑庵一彆,茫茫人海何處尋覓一見傾情的“秋香姐”,正夜夜惆悵時,不想丫頭冷不丁帶來了一絲曙光。
“二年前丫頭在金陵見過‘秋香姐’,難不成……‘秋香姐’是金陵人?可是……口音卻又不像。”難得“秋香姐”一絲線索,小健哥思忖著。
忽急切地扭頭問:“當時妹子就沒問一下‘秋香姐姐’叫啥名字?多大年齡?哪裡人氏?家在何處?何曾婚否?且,是否有娃?”
誰知憐兒反問:“原來哥哥也不熟悉‘秋香姐’啊,連‘秋香姐’名字都不知道啊?”
小健哥滾動眼珠回之:“‘秋香姐’是畫上的紙人,紙人哥熟悉個鬼啊,紙人還有名字啊?”
“奧……”憐兒頓時語結,傻傻地撓撓腦殼。
“而你見到的那個挺像紙人的姐姐哥不熟悉不了解,連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哥才要問你。”
憐兒呲牙笑了笑,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位姐姐叫什麼名字哩,當時也沒問……”
“一句話都沒問?”
“沒有。”
“‘秋香姐’的底細,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
“不知道。”
“人家美女姐姐那麼慷慨打賞了十兩銀子,丫的你就連人家的名字都不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