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院子,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山石,矮鬆,青苔作畫,純木建築群...
謝永年聽後,心裡默默認同,是挺好看的。
李歸宜感覺自己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
“這個宅子很貴吧?”
這樣想著,她一個沒忍住問出疑惑。
可很快又後悔,自己這樣說,他怕不是得認為自己是個市儈的人,合離時不給自己遣散費怎麼辦...
李歸宜偷偷的看他一眼,想著找補回來,“不是...我的意思是這裡真氣派,雖然占地大,但是一點也不蕭條,布置有序,外麵疏而廣,裡麵緊而密,各處造景也是那樣的風雅...總的來說就是真氣派。”
謝永年背著她勾了勾嘴角,隨即正色道,“皇帝賞賜給父親的,皇恩無價。”
潛意思是,貴,很貴。
想來也是,寸土寸金的首都上京,尤其是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論價格怕是想都不敢想。
看著一臉嚴肅的人,李歸宜撇撇嘴,默默離他遠些。
謝永年疑惑的眨眨眼,顯然不知為何。
李歸宜冷哼一聲。
雖然沒直說,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買不起。
果然牛馬不論在哪個年代都是牛馬。
她還是老老實實攢錢,等日後買個小點的院子,好養護好打掃,到時再整個營生,夠自己吃喝就好。
這般想著,腳步都輕快不少。
謝永年看著心情轉陰又轉晴的人,竟生出一絲疑惑。
女人心,難猜。
很快來到壽康堂外。
謝侯與杜氏打遠就看到走來的二人,雖然兩人各走各的沒有交流,可怎麼看怎麼相配。
夫婦二人相視一笑,整理著裝等待小兩口走近。
杜氏不論是作為當家主母,亦或者婆母,都是寬鬆為主,底線為輔。
隻要不偷奸耍滑不欺主瞞主,不生異心,對於小錯誤她一向睜隻眼閉隻眼揭過。
獎懲得當,疏緊有度,府中下人無一人對她不滿。
謝侯一身功勳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拳的打拚得來,成婚後,房中並無其餘妾侍通房,孩子也隻有謝永年一個。
夫妻二人伉儷情深,是京中一段佳話。
李歸宜有點小緊張,眼前兩位可貨真價實的豪門貴胄。
往那一坐就是威嚴矜貴的代表。
“兒媳李歸宜,給父親母親請安。”
李歸宜規規矩矩行禮叫人,端過一旁下人遞來的茶,挨個敬過去。
其實她根本不懂,不過是成親前,李至與王淑華夫婦二人找了一個懂的老媽媽給她教習規矩。
李至生怕李歸宜在謝府站不住腳,影響自己的計劃,所以表麵功夫十分用心。
兩位長輩滿意的接過。
喝過茶說了一些場麵話。
謝侯身為男子,又是長輩,不好與兒媳長待,索性直接叫著謝永年離開。
屋內隻留李歸宜與杜氏二人。
杜氏親昵的拉著李歸宜來到中室,坐在羅漢床上。
矮桌之上,丫鬟伺候上兩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婆媳交流溫馨和諧,當然也是杜氏有意示好。
李歸宜沒有像書中原主那樣沉著臉愛答不理,反而帶著淺笑,問什麼就說什麼,模樣乖巧不諂媚。
深的杜氏的心。
杜氏臉上滿意的笑一直沒停,看著眼前笑語嫣然的兒媳,突然想起全媽媽拿來的那塊乾淨無瑕的白帕,心頭一堵,臉色也沉下來。
半晌才歎息一聲。
杜氏心疼的握住李歸宜的手,“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李歸宜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