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樹點了點頭,將手伸進口袋中,把他剛從那兩個死人口中摸出來的紙條藏在褲包裡,藏得天衣無縫。
這種傳達信息的方法早在兩年前就用爛了。他表演的像個新人一樣,就是為了騙過眼前這個男人提前截獲情報。
他們裝滿了一個袋子又一個袋子,足足裝滿了三個袋子才將兩人身體的所有器官都收齊。
背著屍袋,兩人來到倉庫外,他們在這刨了一個坑,將袋子放入其中安葬。
不知為何雖然是夏天的夜晚他們也感覺到寒冷,田野中一絲動靜都聽不到,隻有風吹過稻草碰撞發出的沙沙聲。
男人率先開口道:“從營救任務變成安葬任務,真是諷刺。”
餘樹點了點頭:“這兩個人值得更好的結局。”
“這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沒有什麼比在對抗邪惡的道路上死去更好的死法了。”
餘樹聽了直皺眉頭:“難道死亡還能是好事?”
“如果是為了正義而死,死不足惜。”
“怎麼可以這樣?不管怎麼說沒人願意死。”
說話間,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劃破寧靜。
他們循聲望去,一道弧光劃過田野,待他們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竟然是一個人騎著摩托從倉庫中駛出。
男人瞬間舉槍,瞄準對麵開始射擊,而餘樹反應更快,迅速跑回車上啟動車子,朝著摩托車追去。
不得不承認男人的槍法精湛。昏暗的稻草田中,僅有月光為他提供有限的視野,然而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他僅用幾發子彈便擊中了摩托車的後輪,使其在不遠處摔倒在路牙邊。
餘樹追到麵前,舉槍瞄準對方。
那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小夥,看似未成年,從車上摔下的那一下直接導致他的手臂骨折。
餘樹心生憐憫,可礙其身份他不得不將對方製服。
“讓我走!”小夥跪地掙紮著。
餘樹在其耳邊低語:“照我說的做,用你還能動的那隻手用力打我的腿,然後從我腰間搶走鑰匙,開車逃離這裡。”
然而,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小夥怎麼可能冷靜地聽他說話?他仍然拚命掙紮著:“快放了我!”
“你聽我說!這是你唯一的生存機會,搶走我的車鑰匙,開著這輛車離開,否則你必死無疑!”
“為什麼要相信你!?你這個可惡的警察!”
餘樹抓住他的脖頸,正視著他說道:“你冷靜點,文亮。”
小夥愣住了,眼神呆滯。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餘樹看看漸漸靠近的男人,他說道:“來不及了,文亮,趕緊趴在地上不要動彈,我會幫你活下去。”
“你認識我?求求你放我走,我家癱瘓的老媽還需要照顧。”
“所以就照我說的做,趴在地上不要動彈。”
可小夥非但沒有聽,反而越掙紮越起勁,眼淚與鼻涕也相繼流出,話語中充滿哀求。
“求求你,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隻是個報信的人,我沒殺任何人,我才十五歲,求你放了我。”
“我不行,如果我放了你你必死無疑!”
“可我不想進監獄,我不想讓老媽知道。”
“比起進監獄,活下去最重要,難道你媽媽聽到你進監獄會比聽到你的死訊更難受嗎?”
小夥看著眼前的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這時餘樹再次補刀:“想想你死後誰去照顧你媽媽?她看你的遺照會有多傷心?如果你現在自首,也許法庭會照顧你,根據你的情況讓你提前保釋。”
文亮此時也已經悟了,他彆無選擇,用手抱頭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餘樹見其服軟便站起身,朝著男人假模假樣的解釋道:“小子真能動,花了我點時間才把他製服,現在我們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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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還沒等餘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開槍了。
兩發子彈將趴在地上的小夥腦袋直接打開了花,血液瞬間從中飛出,其中一滴滴到餘樹的嘴邊。
餘樹大驚:“你乾什麼?他都已經被製服了。”
“還記得我們的宗旨嗎?黑幫必須死。”男人表情平靜的說,臉上略微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享受。
“可他才十五歲!”
“十五歲?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自己看看這身高,這可能成年嗎?”
“有區彆嗎?十五歲的黑幫也是黑幫,他殺的人可不一定比彆人少。”
“可他還是個孩子,他一個人都沒殺過!”
“你怎麼知道?”
餘樹惡狠狠地指著小夥腰間的手槍說道:“他身上有槍,可他見我根本就隻想著逃跑,他根本不會殺人!”
男人靠近餘樹,威脅他道:“你是想憐憫黑幫嗎?”
“我從未說過這句話。”
“那就不要憐憫他們,憐憫他們就是對黑幫的受害者最大的不尊重,就算你原諒了他,受害者的家屬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也許就沒有受害者!”
男人不打算繼續糾纏,直接大聲怒斥道:“聽好了新人!黑勢力管理局第一要義,見到黑幫立刻清除。黑勢力管理局唯一生存法則就是殺伐果斷,聖母是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的!”
話說到激動之處,他又拔槍朝著小夥的屁股開了一槍,血肉再次飛濺。
“哇哦,吃子彈吧你,為我兄弟的死就該付出這樣的代價。”
餘樹怔住了,望著眼前男人嘴角不斷上揚的笑意,他怔住了。
這個男人絕非正義之士,他就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瘋子!
憤怒在他的眼眸中凝聚,但理智告訴他,決不能在此輕易暴露,他還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
男人走上前,將手搭在餘樹的肩膀上,輕描淡寫地說道:“抱歉,我剛才的話有些過激,是我忘記了你是個新人。新人總是認為應該讓他們接受公正的審判,可事實上,這個世界對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
餘樹強忍著怒火,看著倒地的男孩,再看看眼前得意洋洋的男人,所有的情緒都隻能咽進肚子裡。
他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凝視著男人虛偽的笑容,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餘樹心中發酵。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憎恨這個男人,但他知道,他的第一個鏟除目標已經出現了。
不是這個男人,而是整個黑勢力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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