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宇宙。
地球的晶化外殼轟然炸裂。
十二根青銅巨柱破土而出,柱身上的浮雕記載著令人窒息的真相。
十萬年前所謂的外星飛船墜毀,不過是更高維度存在的播種實驗。每個宇宙氣泡都是培養皿,而血色星辰是定期收割的鐮刀。
新葉燼的青銅骨骼開始過載。他抓住胸口的觸須狠狠拔出,帶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發光的代碼流。
這些代碼在空中組成基因鎖結構,恰好與獵手瞳孔中的圖騰吻合。當他想用機械眼解析時,突然接收到了地球傳來的求救信號——那是用他基因編碼的摩斯電碼,指向月球背麵的古老遺跡。
“終於到這個時候了。“濘娜的克隆體從血泊中站起。她的半張臉是實驗室大火的燒傷,另半張卻是新神的完美麵容,“去見證播種者的誕生地吧。“
飛船殘骸突然啟動自動駕駛。新葉燼看著自己正在結晶化的雙手插入控製台,神經末梢直接與引擎融合。當曲速引擎超頻運轉時,艙內的時間開始倒流,他看到血色星辰的觸須退化成胚胎狀態,獵手的巨軀變回最初墜毀地球的飛船殘骸。
月球環形山在視野中急速放大。當飛船撞向山體時,新葉燼看到了顛覆認知的畫麵——直徑百公裡的隕石坑底部,矗立著與海底立方體完全相同的建築群。最中央的黑色方碑表麵,108個葉燼的克隆體被釘在十字架上,他們的血液在碑麵繪出立體的鳳凰圖騰。
“歡迎回家,原罪樣本。“方碑發出震蕩時空的嗡鳴。那些被釘死的克隆體同時抬頭,露出與新葉燼完全相同的機械眼眶,“現在完成最後的融合吧。“
新葉燼的青銅骨骼自動離體,在空中組成鑰匙形狀。當鑰匙插入方碑頂端的鎖孔時,月球突然透明化,露出內部巨大的機械子宮。數以萬計的培養艙在液態光中沉浮,每個艙體內都孕育著長有逆十字胎記的嬰兒。
血色星辰在此時分解成光雨。獵手的身軀坍縮成黑洞,卻在即將吞噬飛船時被機械子宮伸出的臍帶纏住。新葉燼看到自己的基因序列正在被寫入黑洞視界,那些螺旋狀的光紋分明是縮小版的鳳凰圖騰。
“認知即汙染。“濘娜的克隆體突然自燃,灰燼組成老者的麵容,“當你看到這些時,病毒已完成...“
機械子宮突然劇烈收縮。新葉燼的視網膜接收到超高維信息流,終於理解了一切——所謂播種者,不過是高維生物編寫的自毀程序。每個宇宙在發展到臨界點時,都會自動孕育出“葉燼“這樣的清除者,而獵手隻是回收失敗實驗品的清潔工。
當地球的機械心臟跳完最後一拍時,新葉燼做出了選擇。
他引爆體內所有的青銅骨骼,產生的衝擊波在時空中撕開裂縫。當他的意識墜入裂縫時,看到二十年前年輕的自己站在實驗室裡,手中的培養艙突然睜開108隻複眼。
“這次換我播種真相。“他在消散前將基因鎖投入裂縫。血色星辰的殘骸突然調轉方向,朝著高維氣泡外的沉睡巨人撞去。
而在某個尚未被汙染的宇宙,剛畢業的葉燼正在麵試實驗室助理。當他觸碰門把手時,掌心突然浮現一個神秘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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