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三爺道:“若是不同意呢?”
“那我會鬨得人儘皆知,請族老們按族規辦事。”
族規,那就得過明麵,上了明麵,多的是各種道德要求的,想護也護不住,到時傳出二房三房教子無方的話來,名譽受損。
兩房的人被這話氣得差點背過去。
“時君棠,你當真要如此絕情?”
“我絕情?分明是二叔三叔自個縱容子女惹的禍事,可彆亂安罪名。”時君棠冷笑一聲:“這還隻是其中一件,我倒要問問二叔三叔,讓長房嫡女君蘭去學《妾訓》,是誰的主意?”
這一問,二房人都沉默著沒說話。
“想來二叔三叔也是覺得《妾訓》堪為女兒規範,那從今個開始,二房三房的嫡女們都和君蘭一塊學起來吧。”
“不行。”苗氏急道:“那教都是些下作東西,教人如何搔首弄姿、媚眼勾魂的醃臢玩藝。”
“原來三嬸知道啊?那為何要我長房的嫡女去學?”時君棠厲聲道。
時二爺和時三爺知道這事怎麼講都是自己理虧,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將事情平息下來。
時二爺道:“內宅的事,是你二嬸三嬸在管著,想來她們也是一時沒個分寸。來人。”
下人進來。
“將三姑娘,四公子,八公子帶去祠堂思過,每日隻準用一餐,請,”時二爺冷看了時君棠一眼,一咬牙道:“去請三叔嬸來監督此事。”
“是。”
賈氏和苗氏急了,但讓長房嫡女學《妾訓》比起孩子思過要嚴重的多,一時無計可施,隻能恨恨的盯著時君棠。
時三爺道:“君棠,這下你滿意了吧?”
“不過是被欺負後找回公道罷了,受儘了委屈的人何來滿意一說?”時君棠冷笑一聲:“方才三叔也說了,時氏是雲州第一望族,三百餘年詩禮傳家,底蘊深厚,往後教導孩子,還請對得起這八個字。侄女連日高燒,又經此等齷齪事,實在倦得很,先行告退。”
等時君棠幾人一走,賈氏跌坐圈椅痛哭:“婷兒和軒兒還這麼小,祠堂的地又硬又潮,這小身子怎麼受得住啊。”
“二叔,你也夠狠心啊,說罰就罰了。”苗氏對著時二爺不滿。
時三爺朝著妻子道:“二哥也是為了大局考慮。你和二嫂趕緊和崔氏碰個麵,她不是想讓君棠做她家的兒媳婦嗎?叫她速來提親。”
賈氏立馬道:“對,把這禍害嫁出去。到時族人也不會看著長房的家業被她帶去婆家,看她如何囂張。”
時二爺點點頭:“長房新買了下人嗎?怎麼我方才看那幾個侍女麵生的緊啊?”
“我昨天和三弟妹去看這禍害時,也發現了。還有那個嬤嬤,我記得她姓金,大嫂活著時請來做那禍害的管教嬤嬤,不是早早離開了嗎?什麼時候又回來的?”賈氏道。
“我也記得這個金嬤嬤。”苗氏道:“昨晚,她這張嘴可厲害了。”
時二爺冷哼一聲:“看來這個侄女瞞了我們很多事啊。”
“再瞞,也不過幾個下人而已。”時三爺道:“這些年,是我們太縱容她了,真是養了隻白眼狼,竟然為了那兩個繼室生的與我們生分。”
“對了,那侍醫被關了柴房,正被審問呢。”苗氏低聲道:“他靠得住嗎?”
時三爺道:“放心,他不會說什麼。再者,時君棠畢竟才十七歲,做生意她確實在行,這審問犯人的事,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