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棠看見弟妹正在池邊玩鬨,正待走過去,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棠妹妹。”
一名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走了過來,少年模樣雖清俊,卻滿身的脂粉氣,且下盤無力,毫無陽剛感,正是傅催氏的兒子傅懷安。
“大姑娘,是懷安公子。”春曉高興地說。
就在傅懷安要走近時,被巴朵攔在了兩步外:“這位公子請自重。”
“哪來的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傅懷安。”傅懷安一見是生麵孔自報家門,時家的婢女哪個不是把他當未來姑爺看待的?何時被人這般攔過?
“不認識。”巴朵冷冷一句。
“棠妹妹。”傅懷安趕緊叫時君棠:“你不跟這個新來的婢子解釋一下?”
時君棠腦海裡閃過自己喝下毒酒昏迷,被人裹上草席時瞥到了傅懷安那一臉嫌惡與貪婪:“娘,她竟然敢把一半的家業都白送給了時明程,害我們白白損失了這麼多銀子。幸好她嫁妝夠多,還有那二十多間鋪子足夠咱們花了。可你毒得也太早了,好歹等我洞完房啊。”
“你若跟她洞房了,柴家那位會饒過你?”
“她又不知道。”傅懷安說完,還踢了踢她:“這時氏好歹也是個美人。”
時君棠收回思緒,袖中雙拳握緊,麵上不露,甚至含著笑意:“傅家兄長,真是好巧。”
“聽說你生病了?我還去找過你呢,這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傅家兄長關心,好多了。”
“客氣什麼?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巴朵立馬嗬斥:“住口,誰跟你是一家人?你敢再出口不敬,休怪我動手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發賣了?”傅懷安一聽,打算立個威,不教訓一下這婢女不知道尊卑啊。
時君棠被氣笑了,但也能看出上世這個時候的自己是有多麼相信傅家人,才讓他把自己當成了主人,真恨不得以牙還牙。但現在還不是收拾他的時候,暫且忍一忍。
“長姐。”時君蘭和時明琅看見長姐,高興地跑過來。
傅懷安突然眼睛亮了下,不自覺得說了句:“養得這麼好了?”
這句話的語調帶著讓人不舒服的猥瑣之意,時君棠以為他是見到君蘭見色起意,哪知他看的人竟然是明琅:“傅家兄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懷安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忙道:“沒什麼,沒什麼。”
但時君棠卻是上了心,想到那兩個從象姑館出來的小廝,一個想法在她腦海裡閃過。
這會,已經有不少人從亭子裡走出來。
不知是誰說了聲:“沈老夫人來了。”
望去,果然見到沈老夫人在眾人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棠丫頭?”沈老夫人眼尖,瞧見了時君棠,無比高興。
時君棠能得沈老夫人喜歡,也是歸於三年前生意上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