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時君棠哪也沒去,在居室裡看著各地鋪子送回來的信件,到了傍晚,開始檢查小弟小妹的學業情況,包括齊氏的。
金嬤嬤端來溫補的棗茶時,就見大姑娘正看著小公子練的字哭笑不得,邊看邊說:“急不得,急不得。幾天的時間能練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小棗和火兒在旁撲哧一笑。
金嬤嬤亦笑道:“小公子很是努力呢,不假日時,定能寫得一手好字。”
“希望如此吧。”時君棠又拿過妹妹的繡帕:“這上麵的花繡得真是好看,這些都不是我擅長的,君蘭卻喜歡得緊。”
“女學究說,五姑娘的繡活都能趕上宮中的繡娘了。”
時君棠點點頭,其實這些能繡就行,大多數還是由下人去做的,君蘭真正要學的是掌家的能力。
主仆幾人正說著,巴朵走了進來:“大姑娘,那名叫穗兒的小廝果然偷偷進了府裡,已經和小公子見麵了。”
穗兒就是象姑館贖出來的小廝之一。
半盞茶的工夫,時君棠就來到了明琅的屋外,站在不遠處的樹底下看著。
果然,見到那小廝從屋裡走了出來,離開時,還抱了抱明琅,而她那個小弟還一副不舍的模樣,又跑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小廝,哽咽道:“那你下次還來看我。”
“噓——”小廝被嚇得左右張望,確定沒人之後點點頭離開。
時君棠握緊拳頭,真恨不得直接上前踢死這個小廝,再給弟弟也一腳讓他醒醒。
“大姑娘,人已經走了,您不告訴小公子那是壞人要害他嗎?”小棗問道。
“他才九歲,七歲時便由這兩個小廝陪著,每天吃喝玩樂,日子最是愉快,兩年下來,感情自是不同。”這點上,時君棠也沒有辦法,“想讓他看清真相,隻有讓他親眼看著他們有多壞。”
這幾日來,她心裡一直有個疑惑,上一世,是沒有翰林風月這件事的,到死都沒有發生過。
但她隱隱有預感,明琅上一世腿被打瘸,很可能與‘翰林風月’的事有關,隻是這事提前了一年?
轉眼一天過去。
自她請叔公家的堂兄去了禹州對賬,二房三房的人便少了折騰。
傅崔氏私下想見她二嬸三嬸,都被拒了。
這日,天又下起了雪,這場雪一下還挺大的。
不過她的蘅芷軒卻溫暖如春。
“那傅崔氏這些日子定焦急不已,可惜沒人理她。”小棗一臉高興地說:“婢子這心裡也算是有點舒心了。大姑娘,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
時君棠一邊給各縣的掌櫃回著信,一邊道:“接下來就等著她狗急跳牆,二房三房這邊得不到回應,她情急之下,定會亂了陣腳。”
金嬤嬤道:“那大姑娘可得當心些了,誰知道會使什麼齷齪手段呢。”
時君棠輕嗯一聲,她等的就是她的手段。
“大姑娘。”火兒走了進來:“顧家的請帖,說是兩日後要舉辦梅花宴,請各家帶上家眷賞宴。”
顧家隻是普通的大戶,但因女兒嫁給了京官三品大員為續弦,也算是擠入了貴族階層,每年都會舉辦梅花宴和貴族保持良好的關係。
但她與顧家並沒什麼生意往來,因此極少參加,除了明琅十歲那年,也就是明年。
傅懷安和崔氏一直讓她參加這場宴會,還說小弟長大了,也該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