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君譏諷道:“時明程,你可真會審時度勢啊。”
“隻要是棠兒的事,我向來如此。”
時明棠這才發現倆人走得太近了,趕緊後退了一步,怒聲道:“你走這麼近做什麼?”就算是堂姐弟,也該知禮數。
時明程嘴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看起來心情頗好:“當然要看清你為明琅出口氣的決心有多大了。你不是要嫁給傅懷安嗎?”
“我從沒想過嫁給他。”時君棠對上時明程漆黑深長的眸子,道:“從今往後,不管我對齊氏母子三人的態度如何,隻要讓我知道誰對他們不利,我絕不會放過他。”
這是她最後一次對這個二堂弟的警告。
“好。”
目送著時君棠的離去後,時明程嘴角的笑意這才消失。
“二公子,大姑娘今天的火氣可真大啊,更讓人意外的是大姑娘會這般重視齊氏母子三人。”時勇道。
這點時明程心裡也有些疑惑:“或許是她發現了什麼。”
“二公子,要是大姑娘當時沒想著救長房的小公子,您當真任小公子被他們欺負嗎?”時勇問道。
時明程拿過水勺重新給花草澆水,冷淡地道:“既然棠兒並不在意齊氏母子,我自然不必在意。”自始至終,他在意的人隻有時君棠。
此時,一名隨侍匆匆進來:“二公子。”
時明程朝周圍侍候著的人道:“都退下吧。”
“是。”
隨侍這才道:“時明暉已經到了禹州的南明,住進了時家的客棧。”
“彆讓他接近不該去的地方,也彆讓他看見不該看見的人。”
“是。”隨侍領命離開。
時勇問道:“二公子,您不去那裡看一眼嗎?”直到對上二公子沁著冷意,令人不寒而栗的黑眸時,趕緊低下頭:“屬下知錯。”
這會兒,母親賈氏的聲音突然傳來:“程兒。”
就見二房主母賈氏款款而來,自入冬之後,她每天都在進補,那身子愈發圓潤飽滿,上好的雲錦緞子裹在身上更顯得富態,看見最疼愛的兒子,滿眼滿臉都是笑容。
“見過母親。”
“程兒啊,明年的科考,你當真不參加嗎?院長可是說了,學院可以特殊薦舉你越級科考。”她這個兒子從小聰慧,卻無心仕途,要不然也不用等到十三歲才被逼著去考個秀才。
“母親,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參加。”
“你呀,非得把你父親氣出病來不可。你看看整個時氏滿門,除了你外都是庸碌之輩,你若能科舉得第,以時家的根基和人脈,不出十載,必能躋身內閣,光耀門楣。”到時,什麼長房三房的,都要以二房為尊。
“母親,我當真無意仕途。”
“那,那不科舉。咱們就讓院長給舉薦入朝做官,怎樣?”
“母親,我還有事,先出去了。”時明程說完一揖,轉身離開。
賈氏隻能看著兒子離去,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她這個兒子,要說跟她不親吧,也挺親的,要說很親吧,不管她說什麼,他能聽個一句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