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蘭一愣。
“如果他們現在虐待明琅,那隻得明琅自己想辦法自救。”所有的點她都已經摸排清楚,但時君棠希望妹妹明白一個道理:“君蘭,姐姐很願意成為你和明琅的依靠,願意一輩子養著你們,讓你們錦衣玉食,生活無憂。”
“那你為什麼?”
“可萬一,我也被人害死了呢?”
“不會的,長姐不會死的。”
時君棠指尖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天意難測,禍福無常。沒有人能保證意外不來,君蘭,萬一他日姐姐也被人害死了,這個家怎麼辦?你和明琅能托付嗎?”
上世,她把枕流居給了他們三人,她很懷疑齊氏母女有沒有守住。
要是沒守住,那又是一頓不甘心的悶氣。
儘管金嬤嬤,火兒,小棗,時康都在,但他們很多事沒有決定權。
“我,我......”時君蘭說不出來,她連想都不敢想長姐會出事。
“相信姐姐,明琅不會出事的。”
時君蘭點點頭,今天的事她受了不小的驚嚇,但比起這個驚嚇,長姐說的這些話更讓她害怕。
姐妹倆走出林子時,火兒已經在林外候著:“大姑娘放心,主母已經先回府了,小棗陪在身邊。”
“將君蘭先送回去。”
“長姐,你一定要小心啊。”
時君棠點點頭。
目送著君蘭離開,時君棠坐上了另一輛準備好的普通馬車進了城,很快來到了竹笑居。
開門的是一名嬌小的男子。
正是那天打扮成女樂的曹力。
曹力將一套男裝交到時君棠手裡:“大姑娘,都準備好了,帖子會在稍晚送到傅家幾位族老手中。”
時君棠道:“今日辛苦你了。”
“為大姑娘做事是我分內事。”曹力嘿嘿一笑,他們家兩代都為時家長房做事,大姑娘和時家主君一樣恩怨分明,也從不虧待他們,也因此他們一家人對大姑娘都很忠心。
竹笑居的廂房裡。
傅懷安僅著一條褻褲,一名畫師在他臉上,身上作畫。
他的眼睛瞪得幾乎要噴出火來,眼瞼幾乎要迸裂開,卻連一絲嘶吼也擠不出,四肢更是癱軟如泥。
直到看見一身公子哥打扮的時君棠進來,他眼中瞬間迸出憤怒,仇恨,脖頸青筋暴起,十指在錦被上痙攣般地抓撓。
時君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冰冷,充滿厭惡。
畫師朝她一揖,繼續作畫。
巴朵搬過一條凳子,時君棠坐了下來,直視著傅懷安眼中的仇恨,她沒說什麼話,而是靜靜地坐著。
半炷香的時間後,畫師收了筆:“大姑娘,畫已做成。您放心,白夷人最喜歡這些充滿神秘色彩的圖畫。”
聽到白夷人三個字,傅懷安眼中可見的慌張,他拚命掙紮,哪還有方才的怒火和仇恨,隻剩下苦苦地哀求。
此時的時君棠沒再看他,隻對著畫師道:“辛苦了。曹力,將人送過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