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棠靜靜地站在角落裡看著,相比起君蘭和明琅以前的懦弱扶不起的模樣,她倒更喜歡他們現在的活潑狀態。
此時,時君蘭幾人也看見了她,高興地跑了過來:“長姐。”
二房三房的堂弟妹們一看見大姐姐,全身都寫滿了不自在,行了禮後匆匆離開了。
時君棠拉起妹妹和弟弟的手走進一旁的涼亭就座,再讓小棗去拿一些吃的來。
“君蘭,明琅,玩歸玩,但彆忘了二房三房的人可是欺負過你們的。”時君棠希望他們吃一塹長一智。
時君蘭和時明琅點點頭。
“長姐,我們記得的,”時君蘭軟聲道:“但金嬤嬤說了,像我們這樣的世家大族,都是同簷而居,晨昏相見,大家都喜歡體麵,不能撕破了臉。”
時君棠笑了笑,妹妹也算是有些長大了:“你明白就好。”見明琅沒怎麼說話,摸摸他的頭:“怎麼了?明琅。”
“長姐,為什麼他們表麵上那麼好,可私底下卻那麼的壞呢?”
時琅稚嫩的麵龐透著難受,這個弟弟經曆了這些事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時君棠語聲溫柔地道:“明琅,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咱們的父親就是一位光明磊落的人。”
時明琅低下頭,明顯這句話並不能讓他心情有所過好。
有些事得他自己去想通,可明琅畢竟還小,時君棠一時也想不出該怎麼說才能讓他明白,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他心裡能好受些。
“長姐,我昨天在園子裡玩時遇見了二堂兄。他和我說了好多的話。”
時明程?時君棠見弟弟說起他時,原本低迷的目光突然間充滿了崇拜,看來時明程救他的事,讓他心裡生了好感:“他跟你說了什麼?”
時明琅指著園子裡的花木:“二堂兄說,咱們園子裡種的都是古梅,蒼鬆,翠竹這些寓意堅韌品格的花木,但這些花木旁邊總會多出不少的雜草,藤蔓,它們不僅爭搶養分,還妄想攀附著往上爬去奪花木的光彩,更要取而代之。”
時君棠看著這些花木,似乎明白那家夥要說什麼。
時明琅又說:“可古梅,蒼鬆,翠竹還是活得好好的,除了有園丁不時的清理,也是因此他們夠堅韌,不懼怕這些雜草和藤蔓。”
時君棠在心裡冷哼一聲,說得還挺好,麵上不露,笑著點點頭:“二堂哥讓你要跟這些古梅,蒼鬆,翠竹一樣心性堅韌?”
時明琅搖搖頭:“二堂哥說,壞人也會心性堅韌啊,我要學會如何讓旁人心甘情願來幫我拔除草與藤蔓。這叫驅虎吞狼之術。”
時君棠:“......”
“長姐,二堂兄好厲害啊。“時明琅彎著頭認真的說:“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他今天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一旁的時君蘭聽得一知半解。
驅虎吞狼之術?胡亂教什麼啊,時君棠想反對,一時又找不出反對的點。
不過這個堂弟還真會見風使舵,以前不待見弟弟和妹妹,如今她的態度轉變,竟然還會教明程一些處世之道。
小棗拿來糕點時,時君棠和兩弟妹說了一些比較輕鬆的趣事,看著他們心情變好,這才離開。
因著顧家彆苑的事雲州諸族牽涉其中,而時家沒有參與,一時,門庭愈顯高潔,閭巷之間,百姓都在稱頌時家的清正,有古君子之風。
“太氣人了,不少學子都投在了二房三房門下,特彆是二房,光是舉子就來了七八個,滿口說什麼"時家將來全仰仗二公子",太氣人了。”火兒氣呼呼地道。
小棗冷笑一聲:“這是明著欺負咱們小公子年幼呢。真是便宜了二房。”
時君棠看著書,對此她沒什麼想法。
外人不可能把希望寄托了一個幼子身上,更不會將她一個小女子當成靠山。
況且,這些學子在明年的科考中沒一個中的,但她選的趙晟,平楷,一個是探花郎,一個是二甲進士,那可都是有實力的。
來日方長,不著急。
此時,巴朵走了進來:“大姑娘,時康回來了,已經侯在外間。”
時康是從京都回來的。
“大姑娘,你所料不差,信中的三郎正是庶出一脈的時三爺。”時康低聲道:“時三爺和崔氏在年輕時有過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