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那麼多門生,朝廷還需要各種打點,你這麼做是想毀了時氏一族嗎?”另一叔伯麵沉似水。
“時君棠,族中的產業那隻是暫時交由你在管著,你要是管不好就彆占著坑。”
時君棠笑笑,看著一直沒說話的三叔公:“三叔公,你說呢?”
三叔公乾笑兩聲,孫子在時君棠下麵乾活,管著幾個莊子,他當然不會得罪,又不能和族老人撕破臉皮,便想著做隻鵪鶉縮著,誰想時君棠非得逼著他表態。
看來這秤隻得往一邊斜了,三叔公道:“君棠行事,自有其道理。不管怎麼說,君棠雖是女娃,但經營之道,闔族還真沒人比得過她,有她在,咱們也放心,是不是?”
其餘四人皆斜睨了他一眼,彆以為他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時君棠站了起來:“諸位長輩,咱們打開窗戶說亮話,君棠想要的是什麼,你們心裡清楚。我要的是這族長之位。”
“荒唐!自古豈有女子掌族之理?”一位族老須發皆張,被氣得不輕。
“簡直不知輕重,說出來徒惹人笑話。”另一族老冷笑連連。
“往後彆再說這些違背禮製的話了,這次我們就當沒聽見,你把剩下的四十八萬銀兩給補上就行。”
“違背禮製?我天天拋頭露麵巡鋪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來說一句違背禮製了?我與各路商幫周旋博弈時,怎麼不見你們來念一句女子不該掌族了?倒是在享用盈利時,來指責我違背禮製,各位長輩覺得可笑嗎?”
幾位族老麵色瞬間下沉
“這些年,到底是誰在養著整個時氏一族,長輩們心裡清楚的很吧?諸位長輩屍位素餐坐享其成這麼多年,都不臉紅嗎?”
“時君棠,你大膽。”一族老站起,氣得整個人都在輕顫。
“這族長之位,我時君棠要定了,要麼讓我名正言順執掌宗族,要麼,”時君棠眸光如電掃過眾人:“我帶著所有的家產離開時家。”
“竟如此狂妄,就憑你能拿得走時氏族產?”族老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被氣的。
“真當時氏無人了嗎?”
“不知天高地厚。”
“整個產業都是我父親和母親經營下來的,我從六歲開始便掌權,底下眾人不服者早已被我趕出去,你們覺得我拿不拿得走?”時君棠厲聲問道:“不過,這麼一折騰,時氏一族將會元氣大傷,各位長輩將會成為家族罪人啊。”說完,目光望向三叔公。
三叔公苦笑了下,這是讓他做和事佬呢,他一開始以為時君棠讓孫子去對賬,是用他來打壓嫡係的二房三房一脈,想著自己在其中得點利也挺好,敢情真正的目的在這裡。
這孩子的心思夠深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端著人家給的飯碗不幫著人家說不過去,三叔公撣衣起身,堆笑說:“君棠,你這是做什麼呢?與尊長這般言辭激烈,那是你不對了。諸位叔公叔伯哪句不是為你著想?你年年以萬金之數孝敬,這份心意,他們都記著呢。”看著幾位族老:“是吧?”
說到銀子,族老神情皆顯訕訕之色。
三叔公緩言道:“君棠雖為女子,經營之才確是不凡,這點我們是看在眼裡的。這族長之位,確實是需要有能力者居之啊。”
眾族老都一臉瞠目,這老狐狸轉舵之速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