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和七叔公相視一眼,心下暗忖:這孩子年方十一便中了秀才,若能越級保考明年春闈,指不定能中。到時,也不用看那時宥謙兩兄的的臉色,時明程這般沉得住氣的性子,日後必非池中之物。更何況如今握著他這樁隱秘,他若有一日青雲直上,也有拿捏的把握。
三叔公道:“明程,不管你是不是我們時家的孩子,我們是看著你長大的,又怎忍心你受他人非議。這事,都會替你保密。但是,你一定要參加明年的春闈。”
七叔公點頭:“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放棄科考。”
時明程一臉的動容,一揖,聲音都微微地顫抖:“明程多謝兩位長輩的厚愛,定不負眾望。”
時君棠在心裡嗯?了聲,這男人突然喜形於外了?要科考了?
不是說娶她嗎?這都保密了怎麼娶?不過她也鬆了口氣,不發瘋就好,方才真是嚇了她一大跳。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個身上。
時君棠便道:“既然二棠弟不是時氏血脈,那族長之位各位長輩隻能支持我了。”
眾人:“......”
時明程睇著看她,似笑非笑的。
時君棠也不在這裡湊熱鬨,她要好好回去消化消化今晚的事。
蘅芷軒。
金嬤嬤看著滿是怒氣回到屋裡,一進就就洗臉的姑娘,問火兒:“姑娘這臉都洗了好幾次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火兒和小棗搖搖頭。
火兒道:“我們站在門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過後來二爺和二夫人,三叔公和七叔公都來了。”
小棗亦說:“二公子的身世,大家都不知道了。幸好整個院子及時給關了,要不然,明天這事怕是要滿天飛了。”
金嬤嬤一臉奇怪,那這跟姑娘的臉有什麼關係?
“小棗,火兒,去打水,我要沐浴。”時君棠想到時明程的手還摟過她的腰,倆人緊貼著身子,就格外氣惱,倆人雖沒有血緣,但這些年一直當是姐弟,這種親密之舉不膈應嗎?
“是。”
待時君棠沐浴完,已經是深夜了。
“定不會這麼簡單的。”時君棠坐在鏡前喃喃。
小棗正給姑娘塗著潤膚的香膏,問道:“姑娘,什麼事不簡單啊?”
“他辛苦折騰了這麼久,還把這個秘密落在我手中,不可能隻是為了幫我獲這族長之位的。”他說要娶她時,那神情格外認真,還有絲她極為熟悉的野心。
和她上輩子上喜轎時看她的眼神,像極了。
“婢子也看不懂二公子。”
既然猜不透,時君棠也不猜了,總之,她族長的位置隻要時明程不參與就是穩了,接下來,她隻要對付時宥川就行。
因此這一晚,她睡得格外的好。
這一晚,時宥川一夜到天亮。
“二房夫妻匆匆去了忘機軒,還一副格外激動的模樣。接著,三叔公,七叔公也去了忘機軒,回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容。時君棠那丫頭卻是滿臉怒氣地出來。”時宥川握緊了雙拳,“看來,這個時明程是要出來爭族長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