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般巧?”
兩人又聊了會兒,時君棠這才離宮。
皇後宮內。
皇後聽著鬱含煙所說章洵拒絕的事,將茶盞重重放在桌上:“這個章洵,要不是瑾兒看重他,他連鬱家的門楣都望不見半分,當真不識抬舉。”
“姑姑息怒,章洵雖才識過人,性子卻過於冷峻。二妹不過是一時被他的風姿所惑,真嫁與了他,他若不知冷知熱,受苦的還不是她自個。”鬱含煙道。
“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皇後看著她:“讓含韻嫁他,圖的難道是兒女情長?瑾兒雖養在我膝下,終究不是親生。無論是他,還是他身邊之人,都需得有我們的人看著。”
“姑姑教誨的是。”
皇後輕歎一聲,語氣轉深:“我知道你心裡所想。待你日後嫁與瑾兒,鬱家自然由你庇護。但你要謹記,縱使出身再尊貴,哪怕有本宮在背後撐持,也萬不可將自己看得太重。伴君如伴虎,稍有行差踏錯,眼前這潑天富貴,也不過是頃刻浮雲。”
鬱含煙心中一凜:“含煙記下了。”
另一邊,就在時君棠出了後宮,要坐上馬車離開時,聽見小棗奇道:“那姑娘在看什麼呢?”
時君棠望去,就見一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朝著月洞門口張望著,身邊那侍女一臉著急地左看右顧,生怕被人發現似的。
順著小姑娘視線望去,就見幾名年輕官員正站在一塊說著話,為首的人一襲紫袍,長身玉立,清雅矜貴,那一身氣度,似攜星輝滿身。
雖有些遠,但畢竟太熟了,時君棠一眼就認出這是章洵。
以往看到的他都是常服,如今一身官袍,還是第一次見。
許是察覺到了這裡的視線,章洵亦朝這邊望來。
誰想這一眼,讓那個小姑娘羞得轉身便要跑,不想撞上了後麵的婢子,驚呼一聲倒在地上。
“二姑娘,你沒事吧?”婢女趕緊扶起二姑娘來。
這聲驚呼也引起了園子內人的注意,幾人都走了過來。
二姑娘?鬱家的?不會這麼巧吧,時君棠多看了那姑娘一眼,眉眼之間和鬱含煙很像,也是個可人兒,見章洵他們越發近了,道:“快上馬車,咱們先走。”
見了麵也隻是打個招呼。
再者,那鬱二姑娘在呢,還得應付。
在宮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章洵幾人走出來時,就見一輛馬車從麵前越過。
章洵一臉不悅,真當他看不出那是時家的馬車嗎?
“章,章大人。”鬱含韻小臉緊張地施了一禮。
章洵與眾位剛上任的官員回了一禮。
婢女在旁道:“我家姑娘姓鬱,家中排行第二,這次進宮是來給皇後娘娘請安的。”
眾位年輕官員一聽鬱這個字,神情都有些動容,鬱家啊,那可是四大世家之一,更有年輕的是一臉激動,眼睛都盯在了鬱二姑娘臉上。
章洵淡淡點頭,便對著眾人道:“走吧。”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