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將蕭子寒請出了大廳。
蕭子寒被拂了麵子,沉著臉狠狠瞪著他:“狗奴才,你最好沒騙本世子,否則等本世子告訴秦王叔,一定扒了你的狗皮!”
管家臉色不變,客氣而有禮:“世子請便。”
蕭子寒臉上表情軟糯,可明明是個玉雪可愛的孩子,眼神卻有種被耳濡目染後的戾氣,平白壞了那般好相貌。
他從未在秦王府受過這種窩囊氣,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被趕走,抬腿就踹了管家一腳。
“狗奴才,你等著!”
這一幕正被經過的溫軟看個正著,頓時就炸了:“哪來的小東西,敢打本座的人!大膽!”
她掙紮著從追風懷裡跳了下去,一陣風一樣跑到蕭子寒麵前,冷笑著上下打量他。
這就是男女主生的那個高智商兒子?
“嗬,也不過如此。”
蕭子寒看到她與秦九州肖似的容貌,頓時想起白惜卿與翠兒的話,眼中浮起輕蔑的惡意:“原來你就是那個小野種啊。”
追風臉色頓時冷下。
管家等人的臉色也同樣不太好看,雖然小郡主唱歌難聽,沒有自知之明,荼毒他們的精神和耳朵,還愛發癲愛造反,喜歡使下三濫的手段捉弄大家,人品也不怎麼樣,但她是個好孩子啊!
秦王府除了秦九州和牆頭草,很難有人真的喜歡蕭子寒,尤其在有了溫軟之後。
——雖然這倆半斤八兩,但他們拒絕承認。
溫軟眯起眼睛,表情危險地看著他:“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對本座說話了,小東西,你很有膽量。”
蕭子寒到底是個小孩,理解能力有限,聞言不自覺愣了一下。
“嗯?”溫軟眼神瞬間犀利,“你不會是在欲擒故縱吧?”
被這個詞觸動了雷達,她表情瞬間變得邪魅,還略帶一絲高傲與矜貴:“可惜,本座已經有小野貓要去收拾了,你這樣式兒的……”
她輕蔑一笑:“還不夠格兒引起本座的注意。”
蕭子寒還是愣愣的,他從沒見過哪個同齡孩子能這麼油膩,一時竟震驚在原地。
——油膩這個詞是母親告訴他的,那時她專門指過一個粉麵油頭的紈絝給他看,他被油得連吃了三天清茶淡飯。
想到這裡,他眼神再度變得嫌惡:“怪不得壽康姐姐說你是個野丫頭,鄉野長大的賤民就是粗鄙無禮!”看著溫軟驟然變沉的臉色,他笑容得意起來。
彆以為進了秦王府就能山雞變鳳凰。
在這野種被民間汙染,食不果腹時,秦王叔在陪他玩樂,送他奇珍異寶,他隨手把玩的撥浪鼓都能買空這個野種全家!
秦王叔最喜歡最寵愛的,隻有他蕭子寒。
“啊——”
溫軟收回腳,抱臂冷眼看著他揉腿,奶音霸氣:“管你野不野,你隻需要記著,管家爺爺是本座的人,對他不敬等同對本座不敬,再有下次,形同此桌!”
她一巴掌拍上身邊的石桌。
片刻寂靜。
她僵硬著身體,眼中浮上熱淚。
石桌太高,抬手時扭了胳膊,還有本座的手……好疼啊!
追風見不得人尷尬,運起內力震塌了石桌,成功嚇得蕭子寒連退幾步。
溫軟扭曲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笑:“嗬……顫抖了吧,小東西。”
追風一臉牙疼地抱著她離開。
明明小小年紀,活得像老老年紀一樣,還愛產油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