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狗見了屎忍不住會撲上去吃。
他們都難以抵抗天性。
但王太傅到底還存有氣節,打死不肯拜師,最終在青玉的周旋下,雙方各退一步,平等相處。
看著終於坐在桌前的兩人,青玉眼底隱隱透出崇拜。
這種話術居然真能搞定小郡主和王太傅。
追風大人,她永遠的神!
溫軟大爺一樣坐在太師椅上,王太傅憋屈地坐在對麵,屁股隻搭了半邊椅子,上起了他人生中第一堂禮崩樂壞的課。
“你怎麼回事,這個字已經講過了,你竟還沒記住,心都用哪兒去了?”溫軟點著紙上的一個字,神色嚴厲而帶著訓斥。
王太傅麵露羞愧,忙給她講解起第二個字。
“為什麼要喝水?不知道現在在上課嗎,誰教你的壞習慣!”
“顛三倒四車軲轆話,你還想不想順利通過本座考核了?你真是本座帶過最差的一屆!”
奶聲奶氣而帶著嚴厲的聲音時不時就響徹書房。
青玉心驚肉跳地看著那邊——溫軟嚴肅認真,對王太傅恨鐵不成鋼,而王太傅被她訓得時而羞愧,時而青筋暴起,整個人近乎精分。
旁邊還坐著一個雙眼崇拜,拍手稱快的小胖子。
“完了……太傅不會被玩壞吧?”青玉擔憂地嘀咕著,“要不要勸勸小郡主?”
追雪麵無表情地看著王太傅額角跳動的青筋,短暫思索了一下。
王太傅沒有真的動怒。
“不用勸。”他聲音冷酷而自信。
一堂課上完後,王太傅一臉疲憊滄桑,腳步踉蹌到差點絆倒,但在看到外頭的月光時,又如獲新生。
王琦扒拉開他,拉起溫軟嘀嘀咕咕:“小郡主,你還收徒嗎?”
“收!”溫軟小手一揮,“隻要資質好,一心向惡,本座願意給他拜服於本座腳下的機會。”
王琦眼睛倏地亮了,期期艾艾地問:“那、那能叫我做大師兄不?”
溫軟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是要反父綱啊,好小子,有前途!
王太傅回頭,陰惻惻看著王琦:“逆子,你想造反嗎?!”
“同門的事,怎麼能叫造反呢?”王琦撓撓頭,一臉傻白甜,“以後我叫您父親,您叫我師兄,不耽誤啊。”
“逆子!你——”
“哎哎彆氣。”溫軟有了做老大的樣子,深沉勸道,“小王說得有理,你們都是本座麾下之士,自要以本座的輩分為主……老王,以後見到小王,記得叫師兄,不許無禮。”
王太傅胸膛起伏更快了。
“對了。”溫軟補充,“就彆叫本座師父了,我們如今根基尚淺,還需低調行事……叫王就好。”
秦九州的親王爵,也該被她繼承了。
“是!”王琦滿眼崇拜地看著溫軟,舉手高呼,“吾王威武!”
溫軟露出了標誌性邪魅狂狷的笑容。
“王太傅?王太傅!”
青玉擔憂地死掐王太傅人中:“您快醒醒,小郡主需要您啊!”
王琦湊上前看了看暈在追雪懷裡的王太傅:“父親快醒,吾王還有話沒交代完呢。”
被掐醒的王太傅:“……”
死了其實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