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溫軟費解地問,“素素……你們當初怎麼想的,竟然同意叫她入宮?”
“……沒勸住。”
秦九州外家是宣國公府,雲州百年簪纓氏族,聲名顯赫,元後是長房嫡長女,素素是長房嫡幼女,長女傾心培養,老宣國公對幼女便多了幾分寵溺縱容。
未料長女早亡,等幼女長大執意進宮照看外甥時,全家幾十口人愣是沒攔住。
越勸,她越覺得家族涼薄,不顧長姐和孤苦伶仃的外甥,痛斥得全家抬不起頭後,毅然進宮。
然後進宮第二天就被馮貴妃坑得落水半月,差點一命嗚呼。
連外甥的麵都沒見上呢人就差點走了。
她能活下來得虧元後的信用卡夠刷,愣是無限額地叫慶隆帝和秦九州護著她坐穩了皇後之位,還安穩生下了秦弦。
這些年秦九州當過外甥,當過繼子,但當過最多的還是有實無名的爹。
皇後母子給他磕一個他都受得起。
聽完,溫軟十分感慨:“慶隆厚道啊,素素……算了,本座收都收了,還能怎麼著。”她臉色複雜,有種上了賊船的懊悔。
秦九州麵無表情。
能叫溫軟這種智障玩意兒都嫌棄的母子,可見其厲害。
“妹妹等等!”後方,秦弦的聲音遠遠傳來。
溫軟回頭時,他已經一陣風一樣跑了過來,邀功道:“我已經稟明父皇母後,去秦王府小住幾日,與妹妹親近親近。”主要是怕大皇兄這個喪天良的再虐待孩子。
“這幾日我都陪妹妹玩!”
秦九州忍不了了:“誰跟你哥哥妹妹!”
王懷仁教出來的怎麼淨是這種連輩分都能搞混的玩意兒!
秦弦疑惑一瞬,笑了:“軟軟若叫皇叔,總覺得叫老了我,還是叫哥哥好些。”
見溫軟睜著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秦弦也不由得夾起嗓音解釋:“太子那群兒女叫皇叔叫得我犯惡心,總覺得像在罵我一樣。”
溫軟麵對他總有種慶隆帝同款關愛智障的憐惜,很是溫和:“那你該叫他們改口,自己藏著在心裡膈應,那也太墮威名了。”
“你不懂。”秦弦眼神憤懣,“太子如日中天,我一個小小皇子,怎會被他們放在眼裡?”
“胡說!”
溫軟小臉一板:“你是嫡皇子,知道你的身份有多尊貴嗎?!”
秦九州低頭看她一眼。
總算說了句正常人的話。
“太子區區庶出,你便是發賣了他都是使得的,他還敢與你叫板?”溫軟冷笑一聲,“倒反天罡!”
秦九州:“……”
秦弦依舊憂慮:“可太子黨羽眾多……”
“怕什麼,隻要你動作夠快,事後他們還敢犯上不成?你可是嫡皇子!”溫軟嘴比腦子快,說完後,自己先愣了一下。
她若有所思起來。
秦弦漸漸麵露恍然,茅塞頓開。
秦九州剛要罵人,但一想太子身邊高手如雲,他本人更是內功深厚,不至於被兩個蠢東西算計得發賣了,便沒再開口。
此時幾人正走到宮門處,忽然一道清麗聲音傳來:“秦九州!”
秦九州回過頭,意外開口:“惜卿?”
溫軟立刻扒拉開礙眼的秦弦,抬頭看去。
白惜卿從一輛馬車裡下來,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