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他年紀小,嬤嬤不給他太多錢花,手頭經常拮據。
幸好還有親朋好友支持。
溫軟也得意起來,等宗室重臣子弟到了她的地盤,還由得了他們逃?綁也要將他們綁上反派軍團的船!
再可愛的小臉都沒能擋住那邪魅狂狷的笑容,她眯眼享受地看著一箱箱金銀財寶,恨不得抱著睡:“今夜本座便留在王府睡了!”
抬箱子的下人們腳下一個趔趄,滿臉驚慌無助。
秦九州也詭異地沉默下來。
真高興的隻有管家:“奴才這就叫人再打掃一遍明珠院。”
“嗯,再給小秦弦準備一下住處。”溫軟沉穩地吩咐追雪,“你去隔壁約束好大家,再告訴懷仁一聲,本座今日暫不授課,叫他溫習一下功課,本座明日考考他。”
追雪點了點頭,在一片豔羨的目光中轉身離開,腳步飛快。
秦弦看著溫軟站立自如的腳,心疼地問:“妹妹身上疼不疼?站著難不難受,要不要我背你?”
溫軟有些莫名其妙,嘰裡咕嚕說啥呢?
但她不能暴露自己聽不懂,下意識露出自己最拿手的深沉表情:“本座肩上擔負太多,負重前行已久,哪是你能背得動的……風雨中,這點疼又算什麼?”
秦弦眼睛又紅了,目光中滿是心疼與憐惜,對秦九州的作為也越發不滿。
但他攛掇著溫軟進宮的建議並沒被采納,隻能蔫頭蔫腦地留下,準備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晚膳看著溫軟又是一頓暴風攝入後,秦弦張大的嘴一直沒能合上。
“你……中午不是吃飽了嗎?”他結結巴巴地問。
溫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活了,明天就不打算活嗎?”
秦弦愣愣地搖了搖頭。
見秦九州要帶溫軟去書房,他連忙跟上。
“小秦你也想叫本座授課?”溫軟一見書房,頓時便昂首挺胸,奶音裡泛著做作的威嚴,“那你可要拜本座——”
“砰——”
一本《論語》被摔來她眼前。
秦九州大馬金刀地坐在她對麵,翻開書冷冷開口:“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
“……?”
“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
“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溫軟和秦弦露出同款迷茫臉。
嘰裡咕嚕說啥呢?
冰冷的讀書聲響徹在書房,追雨麵色複雜。
王爺從前最不屑的便是這種偽善之言,最不喜的是王太傅那等偽善之人,誰敢與他談論向善懷仁,骨頭斷了都是輕的。
人長大後果然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不過今夜不必聽小郡主唱歌,王爺的功德得加一。
追雨數著裡頭勸人向善的聖人之言,在心裡一句一句給秦九州加功德。
正當他加到自己都有點害怕時,遠處忽然風動。
他神色頓時一凜,冷冷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