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朝,金鑾殿前。
沈太傅客氣地打招呼:“王兄早啊。”
王太傅笑容滿麵:“你怎麼知道昨夜宸安郡主為我放了滿城煙花?”
“……”誰知道啊?
你有病嗎?
正在此時,屈尚書走上前,笑催:“彆聊了,到時辰上朝了。”
王太傅:“我們在聊宸安郡主為我放了半夜煙花的事呢,這孩子……”他故作煩惱,無奈道,“不過一個小小生辰,竟如此破費,攔都攔不住她給我驚喜的心。”
“我本想禮輕情意重,心意到了,她便是寫個字送來我都是高興的……偏她不樂意,非要拉著人為我製造驚喜,真是……”他扶額苦笑。
隻張了一句嘴的屈尚書:“……”
誰問你了??
在王太傅的宣傳下,早朝前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了昨夜溫軟為他生辰放了滿城煙花的事。
大家住的都不遠,昨夜自然看到了那煙花……還彆說,是真漂亮。
原以為是王太傅老來俏,自己給自己賀壽呢。
誰想竟是宸安郡主。
時下人大多含蓄,便是表達心意都不會如此張揚,但也不代表大家不喜歡這種直率而張揚的熱情,尤其作為同僚,王太傅竟能有如此乖巧懂事的弟子,實在是……令人嫉妒得麵目全非!
慶隆帝還有一盞茶時間才到,百官便肆無忌憚地竊竊私語。
不是在感歎王太傅如何幸運,收得良徒,就是在讚歎歹竹出好筍,宸安郡主竟是如此溫暖人心的可愛娃娃,還尊師重道,真誠善良。
秦九州冷著臉站在最前方,恨不得堵住耳朵。
他一邊想著王懷仁怎麼配,一邊又想溫軟那缺德玩意兒怎麼配!
整個人不知道是酸還是怒。
……
王府,青玉盯著秦九州進宮上朝後就回來了。
溫軟正靠在院裡躺椅上,懶洋洋曬著太陽,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膝上的手指隨著節奏一動一動。
以她為中心的方圓百米之內,除了追風空無一人。
“十八彎啊~九連環啊~”
青玉腦子麻了一瞬,手腳都僵硬起來,在原地做了半晌心理建設才堅強地進了花園,見追風正在給溫軟捶腿,她自覺走去溫軟身後,給她輕輕捏起肩。
近距離被陰間歌聲荼毒,她痛苦地閉了閉眼。
失策了,應該隨身帶著耳塞的。
正巧追雪快步走來,在花園外腳步微不可查地遲疑一瞬,隨後高聲稟報:“小郡主,族譜單開來了!”
“……”
沒動靜。
青玉低頭一看,溫軟閉著眼睛滿臉享受,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歌聲裡,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退一萬步來說……軟筋散為什麼就不能毒啞她呢?
她手下使了點勁兒,才叫溫軟睜開眼:“嗯?”
追雪輕輕鬆了口氣:“林問舟來了。”
“哦,帶進來吧。”溫軟擺擺手。
不多時,林問舟腳步匆匆地進了花園,麵上本帶有十分的怒氣,但在看到溫軟這般愜意,仿若隱世高人的姿態後,不自覺收斂了許多。
“微臣見過宸安郡主。”他拱手行禮後,便質問道,“您昨日可沒說是要賣太子去……去……”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