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餘光瞥見無生腳步微動,立刻開口:“追雪,去救人!”
“本座不允許有人作奸犯科,為非作歹!”
追雪飛速閃過。
那女子很快就被帶了過來,連帶著後頭的小廝侍衛們也衝來他們麵前,怒吼:“永安侯府家事,你們竟膽敢插手,活膩了麼?!”
“本座看你才是活膩了!”溫軟小臉微沉,眯起眼睛。
她抬起手,正要叫暗衛一起上,餘光忽地瞥見無生向她看來,頓時話頭一轉:“罷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本座心地善良,不計較爾等犯上之舉。”
說到心地善良時,她小臉微微扭曲,用儘全力才藏住眼底的惡毒。
等著的,等把老和尚的家底兒都撬到手,她要當著他的麵作奸犯科,為非作歹!以雪今日之辱!
前方,為首那侍衛打量了溫軟一圈,臉色微變。
本座?
是宸安郡主?!
該死的!
他掃了眼馬車上的秦王府標識,眼神慌亂起來,雖然他在莊子上,但宸安郡主的惡名已經傳來他耳朵裡了——他在東宮的人脈告訴他,遇見宸安郡主,能跑多遠跑多遠,跑不了就立刻咬舌自儘,千萬彆活著。
對上溫軟幾近扭曲的眼神,他下意識後退一步。
人……今日是要不回來了,活著脫身更要緊。
他不甘地看了眼那女子,拱手道了告辭,飛速轉身狂奔,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見沒人追上來,立刻帶著小弟們跑的更快了。
溫軟陰沉沉瞪著他們好半晌,在心裡暗暗記住了他們的嘴臉。
“咳咳——”那女子捂著胸口直咳嗽,片刻後才瑟縮道,“多、多謝諸位相救。”
青玉低頭看她,問道:“你是誰,永安侯府為何要追殺你?”
女子終於止住咳,抬起頭,露出一張臟亂瘦黃的臉,聲音微啞,含著膽怯:“我叫白照雲,是永安侯夫人的庶妹。”
“庶妹?”青玉麵露疑惑,“白家不是隻有嫡出麼?”
“不是。”追雪忽地道,“白守義遷居來京前,曾有一庶女,但八歲就夭折了。”
白照雲眸光微暗:“……是我。”
青玉雲裡霧裡的:“看你這般模樣,難不成一直被關在莊子上?你得罪白惜卿了?”
她聲線微高,白照雲下意識抖了一下,低低說道:“八歲時,姐姐發了一場高熱,錯過了隨父親進京的機會,因此對我能跟著上京十分不滿,等我回家後就被她關了起來……直到現在。”
聞言,青玉幾人麵麵相覷。
這種理由實在荒唐,按說本不該信,可看著白照雲——她通紅著眼睛,滿目疑惑與無望,舉止瑟縮而怯懦,叫人憐惜不已,下意識就信了她的話。
“恩、恩人。”白照雲聲音瑟縮而試探,“您救了我,我……我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
溫軟皺著眉看了她一眼:“先把膽兒練大點吧,否則何談報仇?”
“報、報仇?”
白照雲驀然睜大眼睛。
看她這小膽兒樣溫軟就知道憋不出什麼好話,頓時疾言厲色:“你被她折磨多年,就這麼算了?就算你答應,本座也不答應!你這條命是本座救下的,本座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否則鯊了你!”
白照雲被嚇得直抖,握著青玉的手才勉強站穩。
“是、是。”
溫軟目光驀然變得慈愛:“這才對,快,下去叫小莫給你看看傷,等本座忙完了,再與你好生談談報仇的事。”
雖然這個小妹沒什麼一技之長,但她是白惜卿的妹妹,料想也是有用的。
實在不行,她就去無生那套個詛咒的功法,利用白照雲紮白惜卿小人。
溫軟惡狠狠地想著。
青玉憐惜地看著被嚇得顫抖的白照雲,親自將她帶去了後頭的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