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瘋了一樣,身體向前蠕動,想要抱住秦風的腿,卻被無形的力場擋住。
他隻能用自己的額頭,瘋狂地撞擊著堅硬冰冷的地磚。
砰!
砰!
砰!
很快,他的額頭便一片血肉模糊。
“太尉他……還和青州的第一大宗,天劍門,有勾結!”
“天劍門當代宗主,是他的師弟!”
“每年,太尉府都輸送海量的錢糧、資源給天劍門,天劍門則為他秘密培養了三百劍道修士,個個都是築基境的高手!”
一條又一條消息,從張讓的嘴裡,伴隨著血水和眼淚,瘋狂地吐露出來。
跪在一旁的王德,聽得渾身發冷,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秦風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仿佛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等張讓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像一條脫水的魚一樣趴在地上時。
秦風才緩緩站起身。
對著殿外的玄甲神武衛,輕輕揮了揮手。
“處理掉。”
“不!陛下!您答應過饒我一命的!您答應……”
張讓的求饒聲,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捏住喉嚨,戛然而止。
很快,他被拖了出去。
地上,隻留下一灘不斷擴大的血跡。
秦風走到王德麵前。
王德渾身猛地一顫,將頭埋得更低。
“怕了?”
秦風的聲音很淡。
王德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抬起頭。
那雙渾濁的老眼裡,此刻燃燒著的是前所未有的狂熱與忠誠。
“老奴不怕!”
“老奴隻恨自己無能,未能早日為陛下分憂,讓這些奸佞之輩,盤踞宮中如此之久!”
“很好。”
秦風一字一頓,聲音裡帶著一股令人戰栗的威嚴。
“從今日起,朕命你為內侍監總管,兼……”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看著王德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吐出了兩個足以載入史冊的字。
“東廠,提督!”
東廠?
提督?
王德整個人都懵了。
他並不明白這幾個字代表了什麼。
秦風翻手取出取出一塊令牌,令牌由純金打造,在晨光下散發著刺目的光芒。
上麵龍紋盤踞,正麵是兩個古樸的篆字——“東廠”。
他翻過令牌。
背麵,是四個殺氣騰騰,仿佛用鮮血澆築而成的大字。
“皇權特許!”
秦風將這令牌扔到了王德的懷裡。
“朕,要你做朕的眼,朕的耳,朕的刀!”
“替朕,監察天下!”
“見此牌,如見朕!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聽到這八個字,王德將頭重重地磕了下去。
這一次,額頭與金磚的碰撞,發出了無比沉悶的巨響。
“老奴……萬死不辭!”
“下去吧!”秦風擺擺手:“將地宮中那些人全處理了!”
“諾!~”
王德捧著令牌緩緩退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
秦風親自動身去了一趟禁衛大營。
從下麵的校官中,提拔了幾名家世清白的年輕軍官,補上了空缺。
一夜之間,這支護衛皇宮的萬人武裝,徹底換了一遍血,被他牢牢攥在了自己手裡。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了寢宮的內殿。
趙飛燕和趙飛雪姐妹倆,被他冊封為“燕妃”和“雪妃”,並賜予了兩座並排的宮殿。
但今日兩人都還未離去。
此刻,她們看到秦風進來,連忙躬身行禮。
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既有畏懼,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依附和安心。
在這個吃人的皇宮裡。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們唯一的、也是最堅實的依靠。
秦風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讓她們起身。
他站在大殿中央,目光穿過殿門,看著那被清理一空的廣場,眼神冰冷。
皇宮內清理乾淨了。
但真正的大敵,還在外麵,還在那朝堂之上。
與其等著他出招。
不如……
自己先掀了這張桌子!
秦風的眼中,凜然的殺意幾乎化為實質。
他對著殿外,沉聲下令。
“傳朕旨意!”
“明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