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隻有一個字。
雲淡風輕。
王德看著秦風這副模樣，急得心都快燒起來了。
他顫著聲音，語速極快地將天劍門主降臨王都、三百劍修入駐太尉府、京畿大營封鎖四門的事情，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
“……現在整個王都都戒嚴了！百姓們都嚇得不敢出門，都說……都說魏征那老賊要……要……”
“要造反？”
秦風呷了口茶，替他說完了後麵的話。
“是啊陛下！”王德都快哭了，“他這架勢，擺明了就是要逼宮啊！咱們……咱們怎麼辦啊！”
秦風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
“慌什麼。”
他淡淡地瞥了王德一眼。
“天，塌不下來！”
王德愣住了。
他看著秦風那張年輕卻平靜得可怕的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都火燒眉毛了，陛下怎麼一點都不急？
“他魏征，又是請劍仙，又是調兵馬，搞出這麼大陣仗，無非就是想告訴滿朝文武，告訴全天下。”
秦風靠在龍椅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他，魏征，才是這大乾的主宰。”
“他想用這股‘勢’，壓垮朕，壓垮所有對他不服的人。”
“讓所有人都覺得，朕輸定了，反抗他就是死路一條。”
秦風的分析，一針見血，讓王德聽得目瞪口呆。
“那……那我們……”
“他將京畿大營調出去一個月，名為鎮壓叛亂。”
秦風冷笑一聲，打斷了王德的話。
“實際上，不過是借機清洗掉軍中不屬於他的勢力，將那三萬兵馬，徹底變成他魏家的私軍。”
“朕若是不讓他調兵，滿朝文武都會說朕昏庸無能，不顧邊疆安危。”
“朕要是讓他調兵，他就有了今天逼宮的資本。”
“這手陽謀，玩得不錯。”
秦風像是在點評一盤與自己無關的棋局。
王德聽得冷汗涔涔。
原來，一個月前，魏征就已經布下了今天的殺局！
而陛下，竟然也早就看穿了一切？
“可是……可是陛下，既然您知道，為何……”
“為何不阻止？”
秦風看著王德，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開竅的學生。
“他以為自己是執棋的獵人，但不到最後，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他一語有雙關，隨即輕聲喝道。
“影。”
話音剛落。
王德隻覺得眼前一花。
秦風腳下的影子，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劇烈地蠕動、拉長。
一道被極致黑暗包裹著的曼妙身影，緩緩從影子裡“升”了起來。
沒有一絲聲音。
沒有一絲氣息。
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大殿之中。
王德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一屁股癱坐在地。
這是……什麼鬼東西？！
“影，參見主人。”
清冷空靈的聲音響起，不帶絲毫感情。
王德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女人。
一個美到不像話，也危險到不像話的女人。
他身為內侍監總管，自認見過的美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沒有一個，能和眼前這個女人相比。
如果說皇後娘娘的美是雍容華貴，那這個女人的美，就是淬毒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