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此計絕不可行！”
“我等起兵，不是為了當千古罪人，引異族殘害同胞！”
一時間，群情激憤。
若是尋常人，此刻怕是早已嚇得癱軟在地。
然而，王文和的臉上，卻連一絲一毫的波瀾都沒有。
他隻是將目光投向了主位之上，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秦王秦乾。
此刻！
秦乾臉色比帳內任何一個人都要難看。
他當然知道放蠻族入境的後果。
不僅是北境生靈塗炭。
他更是會被千夫所指，被無數百姓戳脊梁骨。
秦乾想要拒絕，可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那驚天動地的爆炸，以及那些被火光和衝擊波輕易撕碎的士卒。
他想起了那名幕僚說的話。
用人命去填。
填到鎮北關將那種“法器”耗儘為止。
可要填進去多少人？
十萬？還是二十萬？
就算最後真的攻破了鎮北關，他三十萬大軍能還剩下多少？
到時候，他如何應對秦風接下來的反撲？
便是坐上了那個位置。
他又如何坐得安穩？
“諸位將軍，稍安勿躁。”
“文和也知此計有傷天和，但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
“敢問諸位，以我軍如今之實力，再麵對鎮北關那般神鬼莫測的“法器”，有幾成勝算？”
無人應答。
諸多將領都變得沉默了。
“就算我等不計傷亡，用人命堆平了鎮北關，又當如何？”
“王都之中，那小皇帝手中的“法器”，隻會比鎮北關更多，更強！”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我等數十萬大軍，在此地被活活耗死，最終功敗垂成，身死族滅嗎？”
一番話可謂是誅心之言！
他們的行為說的好聽是清君側，實際就是造反。
一旦兵敗！
普通士兵可能還有活路。
他們這些秦王“心腹”卻是必死無疑。
不但他們會死，他們的家族親眷也會被清算，大概率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蠻族終究是蠻族。”
“他們所求，無非財帛、糧食、女人。”
“待大業初成，隻需許以重利，再將北境幾座無關緊要的貧瘠城池割讓給他們，便可讓他們退兵。”
“至於那些被蠻族占據的土地，被屠戮的子民……”
王文和的語氣說的輕描淡寫。
“待王爺登臨大寶，兵強馬壯之後再發兵將蠻族一舉蕩平，豈不是一樁流傳千古的蓋世奇功？”
“屆時，天下人隻會歌頌王爺的文治武功。”
“誰還會記得這小小的‘犧牲’？”
無數百姓的性命，在他眼裡，隻是好小小的“犧牲”
畜生啊！！
簡直沒有一點人性！
帳內所有將領都在心中痛罵。
他們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
因為，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路！
秦乾閉上了眼睛。
良久之後，待睜開眼睛，裡麵的掙紮與猶豫已經消失不見。
但他並未說話，而是抬眼定定望著堂下一人。
那是一名穿著儒衫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沒有絲毫遲疑，立刻站了出來：“臣即刻傳令，命鎮守邊關的王匡撤關！放蠻族入境！”
就在這時。
一直閉目養神的青雲門老祖站起了身。
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帳內這出人間醜劇，身影便化作一道青煙，轉眼消失在帳內。
........
出了中軍大帳。
青雲門老祖立刻召來了門下弟子。
其中有兩名金丹境長老，其餘百人儘是築基期弟子。
如此實力。
可輕易滅掉一個二流的修行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