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乾龍騰功》就是霸道,俺感覺再過倆月,第七條主脈就能衝開了!”
他旁邊一個精瘦的漢子,聞言羨慕地咂了咂嘴:“俺這第六條脈,卡了快半年了,就是衝不動。”
“你小子就是懶!”
李二牛笑罵道,“晚上收了工,就知道跟婆娘膩歪。”
“不知道去‘功法堂’聽先生解惑?我跟你說,前天柳都督親自錄的影像課更新了,講的就是如何用氣血引動靈力衝脈,我聽完就感覺茅塞頓開!”
“真的假的?那可得花五個寶鈔呢!”
“五塊錢寶鈔算個屁!”李二牛從懷裡掏出一個皮袋子,得意地拍了拍,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這個月工錢加獎金,足足發了八千寶鈔!俺都計劃好了,五百給俺家那小子報個‘啟靈班’,剩下的三百,去‘丹藥房’給他買一顆‘淬骨丹’。”
“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俺兒子,將來怎麼也得考進皇家學宮,當個煉器師什麼的!”
“就是!我閨女也測出有煉丹天賦,以後讓她去考藥劑師!”
“哈哈,等咱們娃兒都有出息了,咱們就退休,沒事釣釣魚,喝喝‘火燒雲’!”
工人們的笑聲爽朗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他們談論著修為、寶鈔、丹藥、孩子的未來。
就如同五年前的農夫,談論著今年的收成和明年的天氣。
尋常,又那麼不尋常。
柳殘雪站在秦風身後,一言不發。
隻是手不知何時鬆開了劍柄,那雙總是覆蓋著冰霜的眸子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看著那些曾經麵黃肌瘦、為了幾文錢掙紮求生的“泥腿子”,如今卻在理直氣壯地規劃著自己孩子的修仙之路。
又抬頭,望向遠處那座已經初具規模的城市。
城市的上空,一層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蛋殼般的微光籠罩著一切。
那是“天羅穹頂”防禦係統在低功率運轉的標誌。
而在城市中心,最高的建築並非城主府,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聚靈塔,以及一座香火鼎盛到化為實質、衝起一道金色光柱的城隍廟。
如今,在《皇道敕神典》和萬民香火的加持下,此地城隍,怕是已經不弱於尋常的煉虛大能。
在這片土地上,活著的人,在努力地活著。
死去的人,在用另一種方式,守護著活著的人。
這一切,都源自她身前這個男人。
他看向秦風,見他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懶散模樣。
仿佛眼前這改天換地的偉業,隻是他隨手塗鴉的一幅畫,並不在意。
“陛下。”
柳殘雪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被工地的嘈雜聲淹沒。
秦風回過頭,挑了挑眉。
“您……究竟想把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她問出了那個盤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
秦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指向天空。
“你看那是什麼?”
柳殘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碧空如洗,什麼也沒有。
“什麼都沒有。”她如實回答。
“不。”秦風嘴角的弧度變得高深莫測,“那裡有星星,有很多很多星星。隻是白天,我們看不見。”
他收回手,負在身後,目光越過眼前的工地,越過遠方的城池....
“朕想要的,很簡單。”
“朕要這大乾的每一個子民,生而平等。”
“朕要這朗朗乾坤,再無饑饉,再無壓迫,大乾化為地上神國,人人如龍!”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記重錘,砸在柳殘雪的心湖之上,掀起滔天巨浪。
頓了頓,秦風轉過頭,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
“朕要讓諸天萬界,都用上咱們大乾的寶鈔,都說咱們大乾的官話,都修煉咱們大乾的功法。”
“朕,要當萬界的話事人。”
他很二筆的擺出了我要當海賊王的標誌性動作。
柳殘雪並未取笑,反是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比星辰大海還要璀璨的野心與光芒。
良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無比鄭重的說道。
“臣,願為陛下……掃平通往前方的一切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