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全息投影的藍光與地龍的紅光交織。
“父皇！這回是真發了！”
秦恒難得失了太子的穩重，手指在虛空算盤上敲出了殘影：“除去神武衛彈藥損耗、場地搭建、托兒的辛苦費……淨利潤，一億三千萬極品靈石！”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反光遮不住眼底的狂熱：“一億三千萬！能給神武衛很大一部分成員換裝第六代‘裂變’引擎了！”
半空中，巨大的通訊光幕裡，秦毅正岔腿坐在一座靈石礦山上，手裡抓著隻順來的燒雞，吃得滿嘴流油。
“大哥，你那是小頭！趙歸真這老小子跑得快，但這幾座富礦可是實打實的！”
秦毅把雞骨頭隨手一扔，指著身後那群被五花大綁、正在苦哈哈挖礦的大夏俘虜：“蒙叔說了，三個月內把這兒搬空！以前見了這幫孫子得繞道，現在？老子讓他們跪著唱征服！”
兩兄弟隔著屏幕對視，全是暴富後的亢奮。
腳踩大夏，拳打仙盟，把金仙當豬賣，把雄關當煙花放。
這種爽感，簡直上頭。
“爽完了？”
一道冷淡的聲音，像盆冰水兜頭澆下。
禦案後，秦風手裡捏著那份紅底金字的捷報，眼皮都沒抬。
嘩啦。
他手腕一抖，那份捷報被團成皺巴巴的紙球，精準投進腳邊的廢紙簍。
咚。
一聲輕響，卻像重錘砸在秦恒心口。
禦書房內死寂一片，屏幕裡秦毅啃燒雞的動作僵在半空，半截雞翅膀尷尬地掛在嘴邊。
“贏了？”
秦風起身，負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在鹹陽城的霓虹燈下拉得極長。
“恒兒，你覺得賺了錢。“
“毅兒，你覺得賺了麵子。”
“在你們眼裡，大夏就是個輸紅了眼的冤大頭，對嗎？”
秦恒喉結滾動：“難道……不是嗎？趙歸真當場吐血，神隕關被毀……”
“愚蠢。”
秦風猛地轉身，眼神銳利如刀：“四千五百萬買個金仙神魂，貴嗎？”
“趙歸真吐血？那是演給你們看的！他不吐這口血，怎麼顯得大夏委屈？怎麼顯得大乾欺人太甚？”
秦恒後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秦風走到光幕前，盯著秦毅：“還有你，老二，一炮轟了神隕關，很威風？”
秦毅縮了縮脖子：“父皇，是他們先挑釁……”
“他們巴不得你動手！”
秦風指關節重重叩擊桌麵，發出如戰鼓般的悶響：“大夏、九天仙盟、天理議會，早就想對我們動手了，你這一炮，送了一把刀到他們手裡！”
“借口有了——‘大乾殘暴，毀我邊關，意圖染指中原’。”
“拿著這個借口，大夏就能向九天仙盟哭訴，向天理議會求援。”
秦風的聲音越發低沉。
每一個字都像冰渣子往兩人耳朵裡灌。
“你們以為這是捷報？”
“這是催命符。”
秦恒臉色煞白，踉蹌退了一步，扶住書桌才沒失態。
他隻看到了賬麵上的靈石，卻沒看到靈石背後那張正在收緊的諸天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