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伸出肥厚的手掌,:"喂,身份證、暫住證,拿出來看看。"
趙組長慌忙從褲兜裡掏出證件,雙手遞過去:"有的有的,都帶著呢。"
李大炮接過證件,裝模作樣地翻看兩下,突然把證件往自己右口袋一塞,臉色驟然陰沉:"沒暫住證?按規矩得跟我們走一趟。"
"我明明給你了啊!"趙組長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手指顫抖著指向李大炮的右口袋,"就在你右邊口袋裡!"
李大炮扭頭看向兩個隊友:"你們看見他掏證件了嗎?"兩個巡防隊員抱著臂膀齊齊搖頭,製服肩章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又衝我抬抬下巴:"阿辰你瞧見了沒?"
"沒見著啊。"我倚在門框上,看著趙組長瞬間慘白的臉。李大炮突然一把擰住趙組長的胳膊:"帶走!"三人像拖麻袋似的把哭爹喊娘的趙組長架上了五十鈴車鬥,車門"咣當"關上的瞬間,還能聽見趙組長帶著哭腔的喊聲:"證件真在他口袋裡啊......"
李大炮晃著膀子走回店裡,他衝我一笑,:"走啦阿辰,改天喝茶。"
我轉身從櫃台底下摸出兩條中華煙,"給兄弟們抽。"我把煙塞進李大炮懷裡。"他隨手把趙組長的證件往櫃台一扔,轉身上了五十鈴。
我拿起證件直接用打火機燒了。
陳靈站在櫃台邊,小聲問我:"他們要把姓趙的抓去哪?"
"就抓去采石場乾幾天苦力。"放心,死不了人。"
她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去整理貨架。
晚上到了飯點,貴利強和阿虎準時出現在棋牌室門口。張姐剛把熱氣騰騰的飯菜擺上桌,紅燒肉的醬香混著蒜蓉青菜的清氣飄滿屋子。
阿虎夾起一筷子回鍋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城哥交代了,以後沒大場麵他就不過來這邊了,咱們仨盯著就行。"以後他帶大客戶過來會的話會提前給我們打招呼。"
我趁機把話題一轉:"虎哥,莞城這些老板玩香港彩的多嗎?"
阿虎眯起眼睛:"怎麼?你也想收碼?
"隨便打聽打聽。"我給他添了杯茶。
貴利強接過話茬:"香山那邊倒是玩的老板倒是挺多的。"不過都被當地莊家的馬仔伺候得跟大爺一樣,想撬牆角?
"難。"
阿虎壓低聲音說:"我知道阿萍她就玩得挺大的,她身邊那幫富婆整天閒得慌,應該是不錯的資源。"
我記在心裡,表麵卻不動聲色,:"我就隨口問問,這行當門道太深。"再說也沒那麼多本錢墊資。"
貴利強鏡片後的目光若有所思。阿虎撇撇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晚上的人來的很早,八點多就來了。周廠長他們六人先到,晚上周廠長坐莊。
這叼毛前兩天輸了90萬不服氣,想著今晚坐莊翻本。前麵幾把輸贏都不大,抽不到什麼水。
到了十點左右又來五個人,吹簫萍也在其中。我熱情的打招呼:"萍姐,今晚打扮得好漂亮。"
吹簫萍眉眼含笑:"我不是每天都這麼漂亮嗎?"
我接話:"今晚紅光滿麵,格外漂亮,晚上肯定贏大錢。"
新來的五人落座後,賭桌頓時熱鬨起來。總共十一家牌,周廠長的手氣開始旺,連開三把九點後竟又摸到三公,幾輪下來已淨賺四十餘萬。